當沈一葉從睡夢中醒過來的時候,睜開眼的那一刻,便看見韓友青出現在自己的麵前。他的出現太過突然,突然得讓她都快要懷疑自己的眼睛,想著是否是自己出現的幻覺。
“友……友青?”
沈一葉不確定地叫著麵前這個男人的名字,因為經過了歲月的流逝,每個人的麵容都被時光刻畫出了不同的樣子,多多少少都和當年存在著不一樣的地方。而他的模樣,也和自己記憶中的差了許多,隻能憑借著自己的直覺和沒有發生太大變化麵容分辨出對方來。
“是我。”
當從韓友青的口中聽到這聲肯定的時候,沈一葉頓時整個人都激動了起來。她的眼睛突然睜大來,帶著許許多多的恐懼看著麵前的這個男人,也真是因為她那懼怕的反應,讓韓友時立馬理會到了她此刻在擔心著些什麼。
見她開始顫抖著的身體,韓友時連忙伸出手去握住了她的手。她的手和當年的比起來,粗糙幹燥了那麼多,可依舊是那麼惹人憐愛。盡管病房裏開著暖氣,可是依舊是那麼冰涼,冰涼得他隻想把它捂得更加緊來加以溫暖。
“你別怕,我出現在這裏,沒有別人知道。沒人能夠傷害你……”
當聽到韓友青的這話時,沈一葉也並沒有像他預期中那樣冷靜下來,她隻是搖著頭,喃喃地說著自己的話:“不可能,你在這裏了,就說明歐家人也馬上就要知道了。歐楊要知道了,歐冶銘要是也知道了……”
當自己的腦海中浮現出這樣的試想時,沈一葉整個人都激動了起來。也許是為了平複她的情緒,韓友時連忙補充道:“不會的,他們不會知道。”
“歐楊已經走了,再也不會有機會見到你了。至於歐冶銘……我不會再讓他有機會傷害到你了。”
聽到韓友青的這番話時,沈一葉的眼睛不自禁地就睜大來。她不敢置信地看著麵前的韓友時,張大了下巴停頓了許久之後才回複道:“你……你說什麼?歐楊走了?走去哪裏了?”
“……”當他的名字從沈一葉的嘴裏說出來的時候,韓友青還是感覺到了一陣莫名的酸意,他不禁就回想起了當年一開始在歐家的時候,沒到看見歐楊和沈一葉在一起的畫麵時,他都想衝上去把歐楊給推開,無數次地想要謀殺他,可是每一次都忍下來了。而如今,他真的做到了,可再次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卻是那麼難受。
“天堂……”
當韓友青說出這兩個字的時候,沈一葉的瞳孔就睜大來了。她用表情,用吃驚的眼神來透露出自己驚訝的內心。怎麼都不曾想到,歐楊竟然會這麼悄無聲息的就去世了?
“什……什麼時候的事?”
“前兩天。”
“……”
多麼突如其來的消息,沈一葉的內心又怎可用震驚兩個字來形容。她忍住了自己想要刨根問底的欲望,又看著麵前的韓友時,問了句:“那麼你呢?怎麼會在這裏?”
“我來照顧你,一葉。”韓友青說著,握著沈一葉的手又緊了一些,“當年,沒能完成的事,我想用餘生來做。”
韓友青如此赤裸裸的表達,讓沈一葉突然就倍感壓力。她看著他,心頭浮現了許多為難之意,微微地皺了下眉頭,她的手從他的手掌中抽了回去。
“友青,我……”
“如今歐楊也已經不在,那個能夠鉗製住你的人已經消失了。我不會再容許別的任何人來傷害你。”
聽到韓友青這麼說,沈一葉的眼睛痛苦地閉上。她不願意去回憶的事情,都被韓友青給切切實實地說了出來,不免就回想起當年因為在外作畫的過程中意外遇見了歐楊,她隻是朝著他禮貌一笑,卻未曾想過就是自己的那個笑容,將自己推入了火坑。
當年的她和丁樹安是那麼相愛,卻因為她,最後隻能以分開收場。他強硬地霸占了他,甚至製造了各種的誤會讓丁樹安離開了自己,和別的女人結了婚。也是因為如此,而後的她才會懷上歐楊的孩子,被迫成為了一個阻擾別人婚姻的第三者。再到後來成為一個後母,最終還被繼子各種算計和要挾……
那段苦不堪言的日子,沈一葉真的一點都不想去回憶。每次當她想起來的時候,都感覺心頭橫生出無數的荊棘。
見她的情緒依舊是那麼不好,韓友青想要扯開話題,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怎麼都沒有想到,這個時候竟然由沈一葉先開了口問起了自己兒子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