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平之拍了拍糖豆,示意她下來。雖然他也很想抱抱糖豆吧!但是他還是很注意禮教的,非禮勿視,非禮勿摸。男女有別,不可染指。
糖豆喜樂壞了,“波”一聲親了下林平之的臉頰,從林平之懷裏跳下來,往少室山方丈哪裏去。
丘火臉黑,林平之尷尬。見糖豆遠遠跑了,林平之追問:“你去哪?”
糖豆已經跑了有一段距離了,遙遙回:“去找方正大師,我去看看左挺。”
“別去了,左挺已經回太室山了。”林平之忙道。
糖豆聞言重心不穩,一下子栽倒在地。林平之忙忙去扶,丘火跟在背後幸災樂禍。可能糖豆之前好運已經用盡,現在就是喝涼水都塞牙,走路還得跌倒。
“怎麼這麼不小心?”林平之皺眉,雖是責怪的語氣,卻飽含疼惜。
糖豆從地上爬了起來,一頭霧水的問:“回太室山了?”
林平之點點頭,糖豆充滿憂心:“那豈不是左冷禪會知道了?”
林平之又點點頭。
糖豆慌了,左冷禪智計驚人、心狠手辣,打了他兒子還能有好果子吃?該不會真的要死很多人吧?天啊!武林浩劫就這麼提前到來了嗎?
“怎麼了?”林平之見糖豆臉色不好,憂心忡忡的問:“不是身體不舒服吧?剛醒來就不要太累了,先回去在休息一下吧!”
丘火在旁邊引言怪氣的哼了一聲,林平之不動聲色的放開了糖豆。糖豆這個時候也不會說在意這些卿卿我我的,她比較擔心左冷禪是不是得屠人家老巢呀?怎麼說左挺也是他唯一的親兒子,不管親情與否,這也算是在他頭上動土了。他能忍住的話,那她就沒話說了。
“是啊!糖姑娘,趕緊休息一下吧!看你平時五大三粗的,現在看來,還挺柔弱的,風一吹就倒了。”丘火皮笑肉不笑道。
林平之麵露慍色,他不喜歡女人這樣。喜歡丘火,就是因為她柔柔弱弱,不像糖豆哪樣嘰嘰喳喳。他喜歡他母親那樣溫潤的女人,凡事針鋒相對,令人生厭。
糖豆倒是不在意丘火的言語冒失,隻問林平之:“那這兩天有沒有發生什麼事情?”
林平之眉頭一皺:“什麼意思?”
“就是左冷禪有沒有做什麼事情?比如,屠匪窩。”
林平之搖搖頭:“我不知道。”
糖豆暗自鬆了一口氣,不知道那就是沒有了,不然屠匪那麼大的事情,怎麼會聽不到一點風聲呢?殺一個兩個,倒也罷了,要是屠殺一窩,有些殘忍了。
丘火嬌笑一聲:“我知道,聽說左冷禪派他的趙師弟滅了兩處匪點,雖然早已人去樓空,不過他們直接燒山了。”
糖豆大驚:“燒山?”那麼大的山,全燒沒了?
丘火深以為然的笑笑。
糖豆一個激動,咳了口血出來。林平之不滿的瞅了一眼丘火,拍了拍糖豆的後背:“沒事的,沒有死傷。”
糖豆微顫抓著林平之的袖口:“兩座山啊!他也不怕遭天譴。”
林平之安撫糖豆:“沒事的,所幸隻燒了一些樹木,後來下雨了,也沒有大火燒山那麼嚴重。”
糖豆斜眼:“這兒離那蠻遠的,你都能知道下雨了?”
糖豆記得下雨並不是所有地方都下的,它是區域性的。還記得以前自己在鎮西邊,雨下的那叫一個大。好不容易到了鎮東邊,雨一滴也沒有。再問鎮西邊的朋友,雨還是傾盆如注。所以,下雨這個事情,實在是概括範圍不廣。
林平之默默,丘火笑笑。糖豆低眉,果然沒猜錯嗎?左冷禪,唉!這個人沒辦法說,他的心智手段都不是自己能比的。其實權力鬥爭腥風血雨的江湖其中最血淋淋的場麵,可不就是左冷禪一手策劃的嗎?
思及此,糖豆眉眼深深,卻還是要去太室山。她必須要見左挺,畢竟那是為了她才受傷的人。
一個轉身,悠然離開。
林平之淡了眉宇,走了也好,不然他也不知道要怎麼做了。
太室山,峻極宮。
糖豆探頭進了左挺房內,似乎看到左挺端坐一旁,茗茶一口,宛然一笑。她也隨之鬼精靈一笑,隻惜夢幻如泡影,即刻便滅。
左挺安然躺在床上,那宛然一笑的溫潤男子隻是糖豆幻境中的。糖豆略顯悲傷,沉重的腳步來到左挺床頭。滿麵愧疚的看著左挺,這個人糖豆一直有愧,無法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