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暑假,氣比往年都要熱,苦苦哀求爸媽的同意,我獲得了前往姥姥家避暑的機會,那是一個與世隔絕的山村,名字叫瓦水河村,如同這個名字一般,村外流過一條河,叫瓦水河。
村中之人世世代代守著這村子,人心淳樸,奇怪的是,就算現代中國改革放了,外界各種條件變好,這些村民也不願離開這裏,外出發展。
“特麼總算到了,熱死我了,什麼鬼氣?”此時站在橋上的我,抹了抹額頭上的汗珠,用紙捏去鼻子上的汗灰,我蹲下身子,想從河水中弄點水來洗洗臉。
“誒喲我槽尼麻痹!!”
手剛觸碰到水麵,我立馬縮了回來,捂住手指打了個寒噤,我的手受到了冷水的刺激,如此低的溫度為何不見結冰?
何況這是大夏,這水冷得我骨頭快斷了,平靜的水上不見絲毫活物遊過的痕跡。
拋下腦海中的疑問,走過橋邊,有一顆幾個成年人張開手臂才能環抱的老槐樹,我感歎了一下,隨即雞婆疙瘩起來了,因為我回頭看了一下……
那顆樹好像……好像在笑啊…它的樹身上有一個直勾勾盯著我獰笑的臉…
“啊!!!”我怪尖一聲,本著為保護我這個社會棟梁的心情,不理會旁邊大嬸奇怪的表情,兔子般竄離這顆樹。
一瞬間我便跑到一間紅磚房門口,大口喘著氣,心頭都顫抖了,想到剛才一幕便麵如土灰。
“……姥姥家到了。”
緩過神來,發現這就是姥姥的家,抬頭一看,發現一棟老式的紅磚房,今年不知道多少歲的姥姥身體很好,時不時還可以打打麻將之類的。
透過門外的我可以看見姥姥佝僂著背,在客廳內擺弄著祖台上的香燭,看到我來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笑道。
“毅啊,還在門口站著幹嘛?快進來坐。”
姥姥衝我招招手,笑著的臉上皺紋密布,身著一身深青色布衣,如同一張褶皺的布。
我有些驚魂未定的坐在凳上,愈發的覺得奇怪。
向姥姥問道。
“姥姥,村前那座橋前那顆樹是不是有點邪啊,我剛才過來時它還在笑。嚇死我了!第一次大白被嚇得蛋疼!!”
我摸了摸胸脯,臉上寫滿了驚恐,起姥姥,她是一個標準的有神論者,家裏香燭紙錢什麼的堆滿了。
端來水果的姥姥一聽此言便笑了,臉上的褶皺愈發明顯,人老但是精神好。
“橋前那顆老樹,快一百歲了,所以身上的樹紋越來越多,樹這一老啊……樹疤也就多,就像皺紋一樣,和我一樣,所以麵橋的那一麵則巧合的聚成了一塊人的笑臉,不少外鄉人經過那樹前時都被嚇了一跳,鬧了不少笑話……”
姥姥解釋著,臉上滿滿都是溫和的笑意。
一聽此言,我終於鬆了一口氣,原來不是槐樹鬧鬼,這我就放心了,不過還真是丟臉……
罷,姥姥拍了拍我的肩膀,從果盤中拿出一個梨,塞我手裏,摸了摸我的額頭道。
“熱壞了吧?”
我搖了搖頭,來也奇怪,我在外麵時,熱的恨不得把皮都刮了,可一進村內,卻涼了不少,甚至有些冷,如同進了冰窖一般。
…………
大家都知道,夏的夜晚來得特別快,如一張漆黑的布遮著整個村子的空。
有點奇怪的是,這裏晚上居然沒有什麼蟲子,哪怕是最普通的蚊子都沒有,更別蟬或者螢火蟲了……總之什麼也沒有,安靜得有些可怕。
吃過晚飯,我站在院子,凝視遠處的山,隱約中仿佛有什麼東西在動,當我集中目光想看清到底是什麼時……又發現什麼都沒有,就像眼花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