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城(2)看著他的側臉,即使那麼遙遠,也(2 / 2)

隻是,雪靈最近也不大自在了,他開始有所顧忌了。就是那雙仿佛一直注視著他的眼神。

怎麼總感覺有一雙眼睛盯著自己呢?難道中邪了?雪靈暗自捏了把汗。

後來,他也發現了,那個人就一直站在窗戶那兒,一動不動,沒有任何表情。

雪靈很少看見那麼奇怪的人,雖然他那張絕世的容貌就足夠顛覆他對男人的認識。可是也沒必要惜字如金吧,從他來到現在,講的話寥寥無幾。雪靈閑住的時候,總是會好奇的對著那個角度張望,看著他的側臉,即使那麼遙遠,也會莫名的生起一種刻入骨髓的心疼。

銀塵站著的時候,仿佛被抽離了靈魂一般,那樣蒼白。

板過來找雪靈的時候,雪靈正巴巴的望著銀塵。

於是老板也嘲著那個方向,嘀嘀咕咕地感歎道:“這個人來頭一定不小啊!”雪靈回過神來,才發現老板奇怪的貼著自己,“啊”的一聲跳了出去,還自衛性的雙臂護住前麵。

老板聽到聲音以為發生了什麼重大的事情,看到雪靈那個蹩腳的姿勢,才意識到剛剛似乎靠的近了些。其實一直以來老板都覬覦著雪靈白白嫩嫩的人,雖然雪靈的的確確是個男孩兒。於是緩過神來,打哈哈道:“嘿。你又不是哪家的小姑娘。”臉上的皺紋也那麼無害。

他差點就忘了是來告訴雪靈一件很重大的事情的。當然,隻是對於雪靈來說,比較重要。就是若城一年一次的“橋會”。是年輕的男女,互相的終身大事。不是媒妁之言,也不是自由戀愛。在若城這個沒有愛情的地方,從來都是“橋會”之約。

“靈兒,你也收拾收拾一起進城吧”老板交代道,臉上,眼睛裏多少有些不舍的樣子。聲音也顯得溫柔輕緩。老板一直看著雪靈長大的,突然恍惚間像是自己的兒子要成家一般。真是逝者如斯夫,恍若隔世。

雪靈初生到這般年紀都有聽聞,關於若城的“橋會”。他明白老板的意思,隻是還沒有真的準備好,要和別人分享同一張床,一起麵對初升的太陽。他不是很有興致,但也沒有推辭,跟著邊鎮的小夥子們,一起進了城。

雪靈背著行李離開的時候,老板倚著門,臉上的紋路刻進了些許蒼涼的味道。

那是一個盛大而華麗的集會。

當日的男女都會花盡心思的讓自己變得比往常要漂亮得多。

一到傍晚的時候,青年的男女都會妝容盛大的出現在若城中心的那座喚作“淩雲”的橋邊,各自尋找中意的夥伴,唱歌,跳舞,或是簡單的散步,把一個夜點綴成若城最繁華的夢。他們一直信奉淩雲橋的靈氣,可以幫他們找到最完好的伴侶,度過一生。

談不及愛,生性單純,對著一個人,就是一輩子,偶爾會有吵鬧,過幾天又很快煙消雲散了。

淩雲橋,見證過許多對男女的美麗結合。每一場遇見,每一場雨光波翠的纏綿。

雪靈完全離開邊鎮的時候,心裏突然就空了,那種連根拔起般的空。看著一行興致勃勃的大男孩們,想說些什麼,卻什麼都想不起來,隻好悶悶的跟著。

或許是某種契合,他覺得自己不是一個人。仿佛有一個人一直陪著自己。遙遠卻溫暖的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