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皇上。”又是一聲齊齊的聲音響徹大殿。

“蕁兒,來坐本宮這裏來。”姿態大方,雍容華貴的皇後娘娘笑著拍拍身旁的座位,招呼著楚蕁衣。

“是,皇後娘娘。”楚蕁衣甜甜的笑著,本就生的俊俏的臉更加紅潤,引人矚目。

一雙清麗的眸子往殿內掃去,抬眼看到南暮煜,欣喜若狂,端起麵前的羽觴英姿颯爽的說道:“太子哥哥,蕁兒敬您一杯。”

“酒雖好,蕁兒可不要貪杯哦!”南暮煜端著手中的酒微微上揚,淺淺微笑著回應道。

“蕁兒懂得,太子哥哥不必擔心。”楚蕁衣甜美的笑著,突然南暮煜身後一抹熟悉的身影引起了她的注意:“咦?角落那人好熟悉,是哪位高人?蕁兒可曾認識?”

話畢,所有人的視線竟穿過南暮煜射向正津津有味品酒的薛無為。

端著手裏還未放下的羽觴,薛無為怔楞片刻,不明所以的看著所有人。

“是你,登徒子!看鞭!”還未等眾人反應過來,楚蕁衣怒聲一吼,抄起背後的長鞭穿過南暮煜直向薛無為掄去。

薛無為驀然回神,連忙躲避著甩過來的鞭子,心下更是厭煩,本以為已經躲得夠遠了,卻還是被她發現了。

“蕁兒住手,父皇在此豈能容你撒野?”南暮煜上前抓住楚蕁衣的流蘇鞭,嗬斥道。

“太子哥哥,你知不知道他就是在路上欺負我的那個登徒子。”楚蕁衣怒火衝天,那裏還能聽得進去勸,使勁想抽出被南暮煜抓緊的鞭子,卻徒勞無功,不由得氣急敗壞說道。

“他乃是父皇親封的七品探案官,哪是你說的登徒子。”南暮煜沉著冷靜回道,父皇的臉色已然變得難看,不能再容蕁兒胡鬧下去。

“楚少將和太子不必再爭執,何不聽聽薛愛卿的說辭?”南君毅低沉著音說道,神色已是不耐。

這楚蕁衣倒與她父親越來越像,絲毫不顧及皇家的顏麵,處事不做考慮。

話音一轉,眼神如炬的盯著薛無為:“薛愛卿,你且說來那日之事聽聽。”

“皇上,那日之事不過是誤會一場。”薛無為從容不迫的款款走出來,揖手解釋,“那日草民因著了惡人的道,剛巧遇上了楚少將,才會有此誤會。”

含含糊糊說著,雖不盡人意,解釋倒也說得過去,楚蕁衣是未來的太子妃,薛無為自然不能將那天的事全盤托出,不然隻怕會引起更多的閑言碎語。

“楚少將,你可聽明白了?”南君毅轉頭望向楚蕁衣,深邃的眸子緊盯著她,低沉問道。這事關係著皇室的顏麵,今日又都是一些管家子弟,此事不可再起張揚。

“可是……”

楚蕁衣容顏怒目的瞪著薛無為,白皙的臉氣的紅呼呼,若不是太子哥哥攔著,她今日定要這登徒子好看!

眼見連皇上都護著那薛無為,楚蕁衣不禁冷哼一聲,扭頭轉身回到了座位上,她今日與這登徒子的梁子算是結下了,來日方長,日後總有能整治她的時候。

在皇上的威嚴壓製下,楚蕁衣總歸是不再找麻煩,薛無為卻也深知,日後怕是得離這暴躁如雷的楚少將遠一些,她倒不是怕她,隻是不想再多樹敵人。

如今自己但要查出殺娘的凶手,還得以防容錦瑟的暗箭,倘若再來一個楚蕁衣,自己怕是無暇顧及。

這場宴會著實無聊,除了看幾位皇子上演手足情深以外,還得忍受後宮中位高權重的兩位娘娘相互奉承的話,薛無為不得不找了個借口逃出來。

“呼……總算是清淨了。”薛無為拍著胸口,深呼一口氣。

“你也不喜歡這種宴會?”頭頂突然冒出的聲音嚇得薛無為丟了魂兒,抬頭望去卻見是笑的正爽的五皇子南暮歌坐在樹上低頭看下來。

“人嚇人是會嚇死人的。”淡淡的說著,無暇再理會他,徑直向宮外走去,“勞煩五皇子與月公子說一聲,無為就先行回竹林軒了。”

“我跟你一起回。”身後那人怵然從樹上飛下來,直接落在薛無為的麵前,厚臉皮的說道。

薛無為弊了他一眼,清冷的眸子帶著絲絲冷意,拂袖一甩,推開了擋著路的南暮歌,吐出一句:“隨你……”

日落黃昏,宮廷中已是燈火闌珊,宴席上的歡聲笑語還未散去,楚蕁衣仍舊拉著一幫皇子公主們不得離席。這場宴會的主角是她,誰也不想掃了她的興致。

突然,一襲身影手持長劍,捂著受傷的手臂出現在大殿外,靠著殿門,嗓音虛軟無力的說道:“薛大人被人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