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無為被蘭湘領著來了這設宴的大殿,卻發現一幹人等竟還未入殿,尋得一處角落處淺淺坐下。
這宴會她本也不是主角,再加之自己本就不喜交集,躲得遠遠的倒也能尋得一處幽靜。
宮廷宴會,少不得笙歌燕舞,飲酒作樂,卻也無趣的很。若不是月公子話中有話,她也不會來這無聊的宴會上。
薛無為低頭冥想,手指啪嗒啪嗒的輕敲麵前的竹板,來這宮中轉了一遭卻也未遇到月公子所說的線索,莫不是他在欺騙自己?可他若真的是騙自己,為何又三番四次解救她於危難之際?
款款端起麵前的羽觴淺酌一口,清蜜的酒香在唇齒間流轉,入口隻覺清甜爽口。
“唔…這酒真不錯!入口即化,唇齒留香。”薛無為雙眸一亮,不禁對身旁的蘭湘說道。
這酒極是好喝,改明兒了瞅著機會向皇上討兩壇來,“江上青簾映白沙,壚頭美酒玉無暇。”
“薛公子若喜歡,宴後可帶回去些。”
突然,一聲淡然的聲音從殿門口傳來,入眼的竟是那儀表堂堂,高貴典雅的太子南暮煜。
殿內人紛紛被聲音吸引,朝殿門口望去,霎時跪倒一片,齊聲喊道:“參加太子殿下,四皇子殿下。”
“起來吧。”又是一聲淡淡的嗓音,聽來隻覺此人貴不可言,隻可遠觀不可褻瀆。
“這酒乃是皇上所有,無為不敢覬覦。”薛無為見此,連忙起身行禮辯解著。
“薛公子言重了,這酒是皇宮釀酒所釀不假,卻也並非名貴之物,明日本太子派人送竹林軒一些。”尊貴的走上前坐下,風度翩翩,舉止文雅大方。
“無為在此先謝過太子殿下了。”不卑不亢的回道,平靜的迎上南暮煜淡笑的神情,雙手作揖。
“皇兄,父皇怎麼還沒來?真是的,不就是楚家丫頭的宴會嘛,還非得所有人都來。”說話這人則是南暮雪,儼然一副不耐的樣子,身穿鎏金色衣袍,斜跨著半依在座上,驀然想起什麼,斜眼看向薛無為,“你就是父皇前些日子才封的七品探案官?”
“回四皇子,正是草民薛無為。”
“那這麼說,怡香苑的花魁也是因你而死了?”南暮雪掛著一副放蕩不羈的笑問詢道。
“四皇子此言差矣,那花魁本就是作惡多端,死有餘辜,怎麼能說是因無為而死?”薛無為聽言稍稍皺眉,不悅地說道。
世人都說這四皇子乃草包一枚,整日隻知尋歡問柳,放浪形骸,今日一見,倒真如傳聞所言。
轉眼間,殿內已陸陸續續的來了許多達官顯貴的公子哥與小姐,今日倒也稀奇,這場合應少不了丞相府千金,怎的竟然沒來?
“二皇子,五皇子殿下駕到”一陣尖細的嗓音傳入殿內,引得眾人矚目而去。
薛無為往門口瞧去,兩道絢麗的身影英姿煥發的走進來,不得不說皇室的基因還是挺強大的,皇子們個個生的麵冠如玉,貌似潘安。
隻是,宮廷這禮節倒也讓人擔憂,兩位皇子駕到,不得已又是一番行禮,薛無為心底隻恨得咬牙切齒。這幫皇上貴胄,來還不一起來,非得搞個拉幫結派的,這場宴會單是行禮都行不完了。
“皇兄在聊什麼呢?這麼盡興。”南暮歌看著南暮雪歡聲問道。
“五弟,你何時歸來的?”南暮雪驚訝的望著他,站起身上前擁抱著。
“兩日前剛到阜城,還未來得及去拜見幾位皇兄。”南暮歌也同樣回抱著他,麵露親切之意。
“如此,倒要先自罰三杯。”南暮雪放開摟著的南暮歌,在他的胸口捶動兩下。
“四弟,莫要再欺負五弟了。”南暮煜清淡的嗓音說著,雖是責備卻帶著絲絲寵意。
南暮歌性情豪爽,又無心權勢,自然與他們兄弟幾人都相處的甚好,當然還包括那個早已成了廢人的南暮笙。
“是啊,四弟還是聽太子皇兄的好,免得那日又把咱們的寶貝五弟給氣走了。”一直看著卻無言語的南暮決接話說道。
幾人上演著一副兄友弟恭的好戲,與大臣們的公子哥們更是相互追捧,看的薛無為一陣惡寒。幸得太監又一聲尖細的嗓音,這部好戲終於落下了帷幕。
殿內人紛紛從座上站起連忙行禮:“參加皇上,皇後娘娘,粟妃娘娘。”
一行人走進來,隻見南君毅沉穩的步伐,身邊跟著兩個雍容華貴的婦人,儀態端莊,華貴雅致,旁邊隨行的便是那月公子和此次宴會的主角——楚蕁衣。
“平身…”
南君毅響亮的聲音在殿內響起,跨步走上正座,身旁坐著兩位雍容華貴的娘娘。
“此次宴會是為楚少將接風祝賀,大家無須太過拘禮。”南君毅笑嗬嗬的說道,穩重老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