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什麼不告訴我?我感覺自己特別像個傻子。”
“說了你會聽嗎?”雲霽寒一句話,噎住了我。
我抱住膝蓋:“我錯了,又是我錯了。這麼多年,真是白活了。”
雲霽寒低笑了聲,繼續喂我吃粥。
我抿了下唇,鼓起勇氣問了一句:“若抓到他,你會如……”
“殺無赦!”
我心裏“咯噔”一下,雲霽寒都沒有等我把話說完,他對李叔夜,是有多麼的討厭,不,該是恨!
“所有傷你害你之人,朕都不會姑息。”我抬頭,下意識想看到雲霽寒的表情,才意識到,我已經看不見了。
我唯有沉默,這件事,我無法評價。
身處黑暗之中,是沒有安全感的,當這種老掉牙的劇情真的落在自己頭上的時候,我才深知,黑暗的可怕,這黑暗恐懼症,我怕是這輩子都無法克服了。
失去了視覺,一向很安靜的我也變成了話癆,格外地討厭安靜,無時不刻不想找個人和我說話。
導盲犬的工作,沒有落在帶著崽子的小九身上,雲霽寒主動擔起了這份責任。
“三哥不急著回京?”我心道,太後該是急瘋了。
“不急。”
“沒批的奏章,有一人多高了吧?”我又繼續吐槽。
“還好。”
“楊大將軍與你都聊了什麼呀?他是怎麼規整楊仲宣的呀?”
“收拾!”
“不知道林智周現在走到哪兒了。”
“嗯。”
我東一句西一句的,雲霽寒隻是有一聲沒一聲的應著,我說得嘴皮子都薄了,他似乎並不嫌煩。
“不知道我親哥的腿好沒好。”
“好著呢!都能打人了。”
“他打你了?”
我伸出手去尋雲霽寒,“打哪兒了?”
雲霽寒抓著我的手,放到了他臉上的一塊地方,我摸了摸,好像是他的眉骨。
“啊?你也任他打?”我輕輕給他揉了揉。
雲霽寒輕笑:“不然呢?總歸是我的錯,把你弄丟了。”
我有些心虛,摸著雲霽寒如今完好如初的手掌,當初燒寶月宮的時候,我沒想到雲霽寒會有這麼大的反應。從前在我的認知裏,我以為我還沒有重要到非我不可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