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誼捋了捋胡子,他笑著說:“老臣這一生,最驕傲的事情,就是陛下呀。”
看來柳誼也讚同雲霽寒的看法。
“隻是現在有些事情,還比較棘手。”雲霽寒這回看向我了,意思很明顯,我得回避。
我點頭,一手拿起一塊糕點,出去曬太陽。
15年了,雲霽寒從被皇帝一道聖旨趕去軍營到如今登上帝位,他的手段絕不會比別人差,他手上粘著的血不知有多少。他想把自己最幹淨的一麵展示給我,他不想我看到他恐怖的一麵,我可以理解。
如今的我對雲霽寒了解越深,卻我沒有想過懼怕他,逃離他,看來,我真的變了。
我身邊多了一道影子,我便跟著那影子進了他的房間。
我看了看修的房間,格外的簡單,顯得很空曠,我扶著修坐在席上,小聲問他:“親哥,你怎麼搞定這個老頭兒的?他這麼怪!”
修說:“他知道了。”
我愣住,突然憋不住笑了。
“你們演技真高,都能當影帝。”
修卻摸摸我的頭,說:“就是委屈了你。”
“哦。”我會意地點頭,柳誼還不知道我是誰,也好,不然又會添許多麻煩。
“這幾日三哥怎麼不許我去找你,原來是這樣,害我擔心。”我表示對這個驚喜並不十分驚喜,一開始真的很嚇人。
修說:“今日早朝,皇上宣旨,封柳誼為太師,主管吏部和兵部。”
“難為他了,都這麼大歲數了。”我說。
修搖頭:“莫要被他騙了,他身子骨硬朗著呢。”
“哦?”我還是有些懷疑。
修拍了拍我的肩膀,說:“去前廳吧!叫人看見,不好和老太爺解釋。”
“嗯。”我不舍地離開了。
雲霽寒和柳老太爺也喝得差不多了,老頭子喝多了酒,看見我又有點兒不順氣。
“你一個楊家的丫頭,學我們柳家的茶道,老夫看在皇帝的麵子上,不與你計較,你可要好好伺候皇帝,他把你一個楊家的丫頭片子拉扯這麼大,真是……嗝!”
“學就學了唄!你也沒少塊肉。”我用蚊子聲嘀咕,“再說,我要是知道三哥教我的是柳家茶道,我還不一定學呢。”
他們倆喝得都有點多,誰也沒聽見。
我扶著雲霽寒往外走,長生卻帶我們往後門走。
“皇帝也得走後門啊?”我問長生。
“小主子,前門被堵上了。來給太師送禮的隊伍都排到隔條街上了。”
“啊?這可真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啊!
我沒敢把自己放肆的想法說出來,雲霽寒喝得有點醉,我怕他忍不住糊了我。
我們坐在馬車裏,雲霽寒繼續閉目,不過這次是睡著了。
“酒品好,真可愛。”
不像有些人喝多了就嘮嘮叨叨、嘮嘮叨叨沒完。
我坐在雲霽寒的身邊,突然覺得我應該說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