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頭看向雲霽寒,他居然能這麼冷靜。
不愧是將來要君臨天下的人,我活了100多歲,也沒有他這般意誌和心態。
我扶住額頭,努力叫自己的腦子不要亂,我吐槽了句:“南越王長得真醜。”
雲霽寒知道我這是在轉移注意力,穩定心神,他寵溺地捏了下我的小臉,說:“蘇七更醜。”
“這小名兒真難聽。”
“那你可知南越王叫什麼?”雲霽寒頓了頓,見我抬頭看他,便一字一頓地說了三個字:“侯尚術。”
“噗!”
宴客廳裏,歌舞升平,我與雲霽寒一同進了宴客廳,李叔夜已到了,正在與南越王攀談,我換了身黑色的男裝,進了宴客廳裏,我瞧向了李叔夜,衝他微微笑笑。我又走上前,對南越王行禮:“拜見王爺,請恕江某來晚了。”
“江城主快請入座。”南越王扭了下肥碩的身體。
我與李叔夜同側而坐,對麵是蘇璧。
蘇璧搖了搖手裏的扇子,對我說:“王爺聽說江城主身子不大好,特意叫小人備下了幾樣珍貴的藥材,還請江城主務必收下。”
他說完,就有仆人上前,將藥材呈上來給我看。
“這一味,是我精心為江城主挑選的千年靈芝一棵。”蘇璧指著第一個仆人手裏的那個盒子,說道。
“多謝王爺美意,謝蘇先生。”我言謝行禮,又坐了下來。
“啪啪!”蘇璧拍了拍手,鼓樂聲起,我瞧見一隊舞女從進來,其中為首的綠裳女子,竟是青鸞。
青鸞笑容晏晏,舞姿嬪婷,我記得蘭香坊的人告訴過我,青鸞被人贖身,嫁人了,為何又流落到南越做了舞姬?
我看向蘇璧麵色如常,他一邊搖著扇子,一邊飲酒。而主位上的南越王卻沉醉其間,興奮異常。
“哈哈,哈哈,鸞鸞……”
南越王肥碩的短脖子伸得直直的,一邊大笑,一邊拍手,活像個傻子。
李叔夜見到青鸞,也吃驚地一愣,他轉頭看向我,我沒有多做表情,隻微笑著敬了他一杯酒,李叔夜微微點頭,也回敬了我一杯。
我看向對座的蘇璧,他平靜的臉上居然隻帶著一抹不失禮儀的笑意,好像剛才用修的劍穗威脅我的人,根本不是他一樣,這不免叫我心裏又“約拜”了他家祖宗十八代一遍。
一曲終了,我瞧見青鸞直接上了台階,坐在了南越王的身側,為已經看癡了的南越王倒酒。
南越王接過酒杯,卻沒有喝,而是遞到了青鸞的嘴邊,直接捏住青鸞的下巴,把酒灌了進去。
“美人……來!喝一杯。”
我瞧見青鸞眼裏竟然流露著笑意,她一邊為南越王斟酒,一邊與南越王耳語著什麼,叫南越王樂得後槽牙都露出來了。
青鸞有意暼了我一眼,又立刻縮回了目光,她雙手把酒遞給南越王,自己又斟酒,把酒一飲而下,看她言笑晏晏,當真好不諷刺。
“這位青鸞姑娘,曾是蘭香坊的魁首,在下覺得其身姿不凡,便帶她回南越,王爺果然甚為喜歡,青鸞姑娘便留下來做了王爺的姬妾。”
蘇璧的話,是對李叔夜說的,卻是說給我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