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往門外一看,瞬間傻了眼,隻見那一身紫衣的男人搖著扇子從門外踱進來,不徐不疾,他臉上沒有戴麵具,但我認得那把扇子和他這身紫幽幽的衣裳。
那男人見到了我和雲霽寒,絲毫不驚訝,居然還微笑著向我點頭示好。
我桌子下的手握緊了,他這算什麼?宣戰嗎?
“蘇璧拜見王爺。”紫衣男子立身衝著南越王行禮。
原來這男人的名字叫蘇璧。
南越王對蘇璧更為客氣,他連忙起身,走到蘇璧身前,扶住蘇璧的胳膊,道:“蘇先生不必行此大禮。”
南越王指向李叔夜道:“蘇先生,這位就是朝廷派來的按察使,李荀李大人。”
蘇璧恭敬地衝著李叔夜行禮:“草民見過大人。”
一介草民,沒有功名,如何叫南越王這般殷勤,奉為上賓?
李叔夜微微點頭,道:“蘇先生。”
南越王又引著蘇璧看向我這邊,說:“蘇先生,這位是無雙城的新城主,江采霜。”
“見過江姑娘。”
蘇璧衝著我恭恭敬敬地行禮,他彎腰時,突然,從他的袖口露出了一抹紅色,一條鮮紅的劍穗從袖口露了出來。
那是修的劍穗,是我新年的時候送給他的。
修被抓住了!被這個叫做蘇璧的男人。
我的手指甲深深地摳進了手心,臉上卻要掛著微笑,我對蘇璧說:“蘇先生看上去很眼熟呢!”
“哦哦哦!”
南越王連忙解釋:“本王的疏忽,忘了介紹,這位蘇璧先生,是我們越城的第一名士,與本王是多年的好友。”
第一名士?刺殺皇族第一人還差不多。
李叔夜打量了下蘇璧,道:“王爺好雅興。”
蘇璧說:“草民得王爺賞識,平日裏為王爺處理王府一些瑣事,第一名士這一說,確實謬讚了。”
“哪有,蘇先生不必謙虛,本王這個人馬馬虎虎,也沒什麼本事,全靠蘇先生幫忙管理……”
我聽不下去了,這是個窩囊廢王爺啊!你想做傀儡,也不能引這匹狼進來呀!你有幾個腦袋也不夠砍啊!
“本王今日做東,宴請二位貴客,蘇先生,還得麻煩你安排一下。”
南越王一副甩手掌櫃的樣子,氣得我後槽牙都咬疼了。
“是!小人已經為王爺備好,隻能王爺這句話呢。”
蘇璧對南越王恭恭敬敬的,看上去就像個白麵書生,他心黑著呢!如今這個南越王府,說得算的,早就是蘇璧了吧?
“謝王爺。”
我衝著南越王行禮,心裏恨不得現在就揪住蘇璧的脖領子問問:你把我親哥怎麼了?他在哪裏?
又寒暄了幾句,總算是出了會客廳,我走得特別快,雲霽寒拉住了我,他把我一直握著的手舉到他麵前,鮮紅順著我的手指縫流了出來,雲霽寒掰開我的手指,掏出帕子為我包上。
可我手心的痛感遠沒有我的心痛,我現在完全沒有辦法穩定心神,這個心痛,好似來自於這副身體自身,血脈相連的痛。
“翊兒,蘇璧的目的,正是如此。”雲霽寒為我包紮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