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主子!您就知足吧!主子說您怕苦,非得為難廚子做不苦的藥膳,廚子一改再改,每一次做完了都要呈給主子親自嚐,這幾天廚子都快被逼瘋了!”
我聽長生說完,眨巴眼睛看著眼前的膳食,突然覺得可以下咽了。
“太子哥哥做好事,從來不留名。”我一邊吃一邊說,“人前當壞人,背後做好人,也就我這個妹妹還對他不離不棄。”
我把一餐飯都吃完,又補了個回籠覺,再醒來時,已經是下午了。
“小主子!”長生正巧進來,他手裏拿著一套男裝,對我說:“小主子您醒了!正好!主子剛差人來,叫您過去呢!”
“去哪兒?”我打了個哈欠,“我還想再睡會兒,把夢接上。”
一天天除了吃就是睡,養豬都沒這麼養的。
“小主子別睡了,今日城裏來了貴客。”長生說。
“誰呀?”
“戎國的攝政王,謝泓景。”
我頓時困意全消。
“破壁機!他來幹嘛?”我緊張地手心都出了汗,“他又搞什麼陰謀?”
長生回道:“奴才也不甚清楚。隻聽說他好像是來求和的!”
“噗!”
我掩嘴笑了:“這種謊話三哥也信?”
破壁機臂力強大,腦袋也不笨,又是個開動物園的,什麼猛獸都能馴服,打死我也不信他會求和。
“是呀!小主子!奴才也覺得奇怪!不過主子叫您去鳳凰台倒是真的。”
長生把衣服放到我床邊,說:“小主子,咱們得快點,宴席快開始了。”
“嗯!”
有雲霽寒在,我絕不擔心那攝政王鬧幺蛾子。
我們一路乘馬車至鳳凰台,鳳凰台是在寧遠城北五裏的一處高台,十四年前,老齊國公也曾在這裏宴請了前來求和的戎國統帥。“鳳凰台”三個字,是皇帝親筆所題,在我這個“鳳命”之女的滿月宴席之上。
我著實好奇,是什麼讓破壁機擱淺了他的南下大計。
鳳凰台共兩層,今日做宴席之用,而那二樓,我想該是埋伏著幾百精兵吧。
鳳凰台外圍,都是厚厚的積雪,銀裝素裹之下,卻點綴著一個極不協調的東西。
“那是何人?”
我問長生。
長生順著我的目光望向遠方,他低聲道:“小主子,那架子上的,便是戎國奸細,一直潛伏在守軍中,是個小副將,被抓到後,主子就叫他身處於此,做稻草人。”
“殺一儆百,就是……”我不是可憐那奸細,就是覺得雲霽寒似乎該給他個痛快的,這個時節,很容易招來禿鷲的。
長生卻立刻駁了我的話,他氣鼓鼓地道:“小主子莫對這種人發善心,那一日戰後,您在將軍府歇下後,此人竟然尾隨而至,想要把您抓走,交給那攝政王邀功,還好有修守在門口,把他擒住了。您說,主子能不恨嗎?”
長生說完,立刻捂上了嘴巴,嘀咕著:“完了!嘴太快!主子不讓說的!又把小主子嚇著了!”
我拍了拍長生的肩膀:“我什麼都沒聽見。咱們進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