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這事兒?”我竟然一點印象都沒有。
“不過就是診錯了脈,罷官永不錄用就是了。”我嘴上輕描淡寫,心知這事情,絕不簡單。
說不定是哪一方的人,想趁著雲霽寒不在,抽掉我這張底牌呢!
想想近兩年雲霽寒愈發嚴格的家教,從前我以為他是保護過度,沒想到竟然是事出有因。
“知道了。”
我應了聲,不自覺地抬頭看了看北方的天。
好不容易熬到了天黑,我和修一路馬不停蹄地到了大理寺,大理寺守衛森嚴,我們翻牆進了李叔夜的書房,那裏竟點著燈。
我推門而入,卻見到了一個身著捕快衣著的男子站在那裏。
“屬下胡炎,是李大人派來的,在此恭候公子多時了。”
那捕快衝我拱手,我愣了下,這才想起自己是一身男裝打扮,便也向他行禮作揖。
胡炎,他是不是還有個兄弟叫亂語啊?
“在下風翊,拜過胡大哥。”
“胡大哥,敢問李大人身處何處?”客套完了,我直接切入正題,沒見到李叔夜,我有不祥的預感。
“風公子莫急,我家大人特意囑咐了,他沒事,請這邊來。”胡炎指引我們出了李叔夜的書房,一路帶我們往院落後院引,走了小半個時辰,我們終於到了,竟然是大理寺獄。
我不禁握緊了拳頭,我猜得不錯,李叔夜派了一批捕快偽裝成百鬼窟的黑袍人,佯裝陸機被黑袍人抓走的樣子,然後把大理寺獄偽裝成了百鬼窟的地牢,讓陸機受點兒驚嚇,吃點兒苦,讓他說出事情真相。可是!李叔夜摻和進去做什麼?難道他這個遊戲設計者還想當一把遊戲玩家不成?
雲迷霧鎖,我們跟著胡炎走進去,我不禁毛森骨立,這裏出人意料地肅靜,我噤若寒蟬,快步跟隨胡炎拐進東北角的一處不見天日的監房,門口的兩個守衛已經換成了“黑袍人”,胡炎拿了令牌給他們看,他們才放我們進去。
進了狹小的門洞,胡炎提醒我:“風公子小心,請彎腰低頭。”
我應了聲,果然這甬道又窄又矮,隻能容納一人彎腰走過,我尚且還好,修就比較困難了,他個子太高了。
我們下了二十幾級台階後,甬道才漸漸變寬,裏麵又是一排監房,燭火掛在牆上,但此處依舊稱不上明亮。
一名“黑袍人”站在那裏,他遞給胡炎一件袍子,又給了我和修一人一件,然後放行通過。
胡炎帶著我們一直往裏走,我聽到了鞭子聲,不禁汗毛乍起,後背條件反射得疼。
我走到了修的後麵,兩手握住了他的劍柄,修回頭睬了我一眼,又繼續往前走,步調放緩。
每隔十幾步便有一兩個黑袍人守在了兩側,走到深處,反而豁然開朗起來了。
胡炎把我們領到了一個房間裏,他輕輕地打開了一塊牆磚,如此便可以看到旁邊的下一層房間裏發生的一切。那間房更窄小,我們可以俯瞰那屋的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