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想起了什麼,掏出了那方手帕,就是在鳳儀宮裏找到的那個,說:“哥哥博古通今,這詩,可曾讀過?”
雲霽寒執起手帕,攤開,悠悠地念道:“鳳凰台上鳳凰遊,鳳去台空江自流。”
他搖頭,把帕子左右翻了翻,說:“這不是你的東西。”
我點頭,收起帕子,如果雲霽寒沒讀過這首詩,那有可能這詩是先皇後寫的,可是為什麼我會覺得這麼熟悉?
我反複念叨著這兩句詩,像魔怔了一般,雲霽寒皺了下眉,問,“鳳儀宮裏的東西?”
“打住!”我的腦海裏,突然搭對了某根筋,突然念了出來:“
鳳凰台上鳳凰遊,鳳去台空江自流。
吳宮花草埋幽徑,晉代衣冠成古丘。
三山半落青天外,二水中分白鷺洲。
總為浮雲能蔽日,長安不見使人愁。”
雲霽寒吃了一驚,敲了下我的腦袋,說:“你這裏還能作詩?”他沒有注意到,我已經慘白了的臉色。“三哥……”我咽了下口水,問:“你們這裏,有沒有一個叫李白的詩人?”
雲霽寒搖頭。
我把帕子握緊,差點把它碾碎,渾身都不自覺地顫抖起來。
不需再找什麼證據了,先皇後,說不定也是重生者!
雲霽寒把我攬在懷裏,摸我的額頭,問:“怎麼了?”
我縮在他懷裏,他的懷抱很暖,可以叫我緊繃地弦慢慢放鬆下來,這世上真的有和我一樣的人,先皇後,她,亦或者是他,是和我一樣的人。
可是,我立刻意識到,我不僅沒有解決當下問題,還給自己找到了另一個難題。先皇後與魔教的關係沒有捋清,我更不知曉她如今重生在什麼人身上,真是難上加難。
“三哥……”我輕輕推開雲霽寒,猶豫了下,還是問出了口,我說:“你帶兵攻打戎國,是否是為了從鎮遠大將軍手裏,奪回兵權,對不對?”
我下了榻,對著雲霽寒,問道。
雲霽寒有些驚異,想了想,說:“是,也不是。”
我抿了下唇,又問:“你娶楊素衣,是為了安撫齊國公對不對?”
雲霽寒說:“她配得上太子妃之位。”
我瞧著他臉上的愜意,他仿佛在說一件尋常小事,這一刻的雲霽寒即使坐在榻上,身上沒帶一把利器,卻叫我恨不得避而遠之,他,是這般陌生。
我笑得淒然,說:“你真是,天生的帝王。”
雲霽寒也笑了,說:“有時候,我覺得你不似個孩子。”
他伸手,示意我到他身邊,他說:“過來。”
我沒有上前,我倒吸了口涼氣,心裏有些抖:
“我也是你手裏的棋子嗎?”
雲霽寒收了手,盯著我,剛張開嘴,我搶下話,說:“不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