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見人,先聞聲,我瞧房門被豁然打開,卻隻有一張討厭“狐狸”臉。
“你?我三哥呢?”我起身,警惕地瞧向他。
林智周進屋,他不答我的話,隻說:“紫楓林從不做賠本兒的買賣,我白給你個奴隸,你也該送我點兒什麼。”
他一步步逼近,我一步步後退,安全距離必須保持。
“願賭服輸,何況你這個財神爺不缺我送的那點兒。”我說。
“是不缺,但規矩不能變。”
“今日出來匆忙。沒帶什麼稀罕玩意兒。”我說的是實話,這身兒衣服都是雲霽寒準備的,我真的什麼都沒帶。
林智周說:“我瞧著,你那麵具,就挺好。”
話音剛落,就見他抬手一抓。我的麵具後麵係著的繩子不知怎麼就斷了,一瞬間的功夫,我臉上的麵具便落入了林智周手裏。
他並不在意那麵具,隻是盯著我的臉,說:“也不怎麼樣嘛!”
“嗬!沒有你醜!”我就知道他沒安什麼好心,伸手道:“看夠了吧?麵具還我!”
“說好送我了!”他抓著我的麵具,轉身要走,臨跨出門檻時,他突然回頭說:“我就這麼可怕?”
我這才發現,他手裏沒拿那條可怕的鞭子。
“臭狐狸,門都不關。”等林智周走了,長生才敢發聲。
長生把門關好,又從袖中掏了張兔子的麵具,說:“小主子,咱們還是小心為上。”
“嗯!”我接過兔子麵具,想起雲霽寒的狼麵具,說:“小白兔!唉!喜感好強!”
“西甘!是什麼甘?”長生問。
我意識到自己又說錯了話,趕緊轉移話題,問:“你主子怎麼還不回來?”
“小主子莫急,主子稍後便回。”我聽長生這麼說,心想他其實也沒底,算了,不難為他了。
我臥在榻上,把兔子麵具蓋在臉上,對長生說:“我睡會兒,哥哥回來喚我。”
“是。”
其實不困,也算不上累,隻是這地方實在危險,不能擅自出去,這屋子又太過無聊,不如閉目養神一會兒。躺了一會兒,聽得門被打開,有熟悉的腳步聲傳來。
“主子……”
熟悉的步調落在我身邊,我安了心,我身上被蓋上熟悉熏香的衣衫,我感覺被緩緩背起,一路上很穩,聽不到風聲。
“呦!嘖嘖!”身邊傳來人聲。
“養隻毒蛇,不怕喪命?”
原來是那隻臭狐狸的聲音。雲霽寒養毒蛇,這是指桑罵槐,是說我是條忘恩負義的小蛇嘍!
“蛇還不食你,那是因為它尚且害不得你,我以為你有這自知之明。”臭狐狸這不是擺明了挑撥離間嗎?
“送你?”雲霽寒冷著聲說,雖然看不到,我還是覺得他嘴角是雕著冷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