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一樣。”楮知憶淡道，“一次逃出去的機會，但中途可能會死。願意試試麼？”
“願意！”楮知妍渙散的眼眸裏綻放了一抹光彩，“隻要有一絲機會我都願意。”她看著棉被下自己肮髒的身體苦笑，“現在這樣，我也會死。”
楮知憶淡道：“不過有些潰爛，不至於死。最多不人不鬼這樣活下去。”撇了撇嘴，“這裏屯了不少兵，今天可以是高島青，下次就可以是那些士兵。畢竟，你的臉已經沒有以前好看了。”
“你還真是……”楮知妍突然笑了，一個女孩子怎麼可以這麼輕描淡寫地說出“潰爛”這種話。她頭頂在牆上，帶著某種劫後重生的感慨，“你知不知道自己說話有多討人厭。”
“不知道，我說話不是為了取悅人的。”楮知憶有些不耐煩，“收拾好自己，我一會過來。”
楮知憶的一會已經是幾個小時以後了。
她沒有想到楮知妍會落魄成這樣，身上穿著一件極破的嫩黃色洋裝，但經過洗沐梳妝，人看起來精神不少。燙過的頭發已經沒有卷了，長長的披在肩上看著有些幹枯。
這不過幾天。
楮知妍看著自己狼狽的樣子，苦笑：“他們弄的。”
“嗯。”楮知憶不在意這種事，隻道，“可能會有點痛，你要忍一忍。”
“等一下。”楮知妍縮了縮脖子，“能不能告訴我你要做什麼？”見楮知憶沒有說話，她連忙道，“沒事，你不說也沒事，我相信你。”
“頸椎正骨術可以讓人進入假死相，但時間很短，要是被他們發現你裝死，你可能就會真的死。”楮知憶言簡意賅地說完，道，“你還可以反悔。”
“我不反悔，這樣人不人鬼不鬼地活著不如去死。”楮知妍看著楮知憶，“隻是要是我到時候死不了，被扔給那群桑國人，還請你……”艱難地說，“看在我們都是一脈血親的份上，給我一個痛快。”
“好！”楮知憶痛快地答應了。
“等一下。”楮知妍看著她，“最後一個問題。”
楮知憶蹙眉：“說！”
“為什麼幫我？！”
“不是你求我的麼？”
此問無解！
楮知妍苦笑，楮知憶隻怕是也想利用自己這場假死做點什麼，但是她還是沒有相信她。
楮知妍閉上眼：“來吧。”
哢嚓！
仿佛骨結碎裂，楮知妍應聲倒在床上。
楮知憶飛快地退出楮知妍的房間，疾步上了地麵的白帳。
不過一刻鍾，森田就找了上來。
他的臉色十分難看：“是你殺了楮知妍。”
楮知憶蹙眉：“楮知妍死了？”她退開一步，冷笑，“你以為把楮知妍殺了歸罪到我頭上，我就會範麼？”
森田一頓：“不是你殺的麼？”
楮知憶冷哼一聲，不屑道：“我殺她幹麻？我上來的時候還看到她梳妝打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