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帥跟阿媽有很深的淵源,又是長輩,就算瞞她,也不該這樣騙她。
百裏司宸搖搖頭,寫道:“計劃阿爸是知道的,我回來還沒有見過大帥。”
楮知憶卻沒有說信不信,隻是拉他:“快起來。”
百百司宸就像個銅鑄的雕像,死沉死沉地懶在地上。楮知已隻好在他麵前坐下:“為什麼讓張大林擋住門不讓我進?”
百裏司宸寫:“我啞巴了,怕你嫌棄。”
也不知道是因為已經明白了自己的心意,還是已經讓他見過了最丟臉的自己。楮知憶也不再避諱這個問題,直白問:“你想讓我同安娜那樣為你所用麼?”
百裏司宸連忙搖頭,連忙寫下:“我喜歡你,不喜歡她。”
楮知憶歎了口氣:“既然認定我會嫌棄你啞吧,這樣的我又如何值得你喜歡。”
百裏司宸巴巴地望著她,看著蒼白的唇恨不上去啃幾口增些紅色,可是還沒有得到原諒一時又不敢。聽得她這句話,心思立刻又活了,飛快在紙上寫著:“你喜歡我麼?”
楮知憶蒼白的臉頰立刻飛上一抹紅暈,連著耳尖都似滲了血。
百裏司宸笑進嘴都咧到後耳根去了。他試探地伸出手,見楮知憶沒有再躲,終於直起身子一點點地湊了過去,一把抱住了她。珍寶似的緊緊地抱住了,像隻久不見親人的小幼獸伏在她頸窩上發出嗚嗚地嚎叫聲,明明吱吱呀呀的什麼都說不清楚,可是楮知憶卻清楚了。
“知憶,我很高興你能喜歡我。”
他的氣息,氣力,指尖,肌膚的每一寸都在訴說著歡喜,表達著受寵若驚的狂喜。
她瞧著一副老氣橫秋的模樣,其實遲鈍起來比傻子還晚。此前自己幾番明示暗示她都以為自己想拿她做個棋子。如今能想明白,他真的很歡喜,他以為這一日要等很久。
這一瞬間,楮知憶所有的氣都消了,心底隱隱有些發酸。
百裏司宸就著抱著她的這個姿勢將楮知憶從地上帶了起來,順手將人放在床上,自己也終於在她邊上坐下,扶著她纖細的雙肩湊過頭去。
楮知憶涼涼地開口:“為什麼詐死?森田到鳳歧城來幹什麼?黃叔保是不是被森田控製了?”
問題這麼多,老婆大人那麼嚴肅,要親吻是不可能了,但是難得湊了這麼近……
百裏司宸伸出舌尖快速地掃了一下,那蒼白的臉又染上了幾分血色,這回帶著冰涼的唇也生出了顏色了。
百裏司宸不緊不慢地替她除了鞋,將用棉被將她雙/腿蓋了,自己拿了紙筆也鑽進被子裏,老老實實地寫著字。
“黃叔保關在日軍研究所,森田來鳳歧城接人,詐死方便在暗處殺了來鳳歧城的那個人。”
寫完,亮給楮知憶看。
楮知憶又問:“來的是什麼人?”
百裏司宸:“毒氣專家。”
楮知憶道:“什麼時候到?”
“五日後。”
楮知憶沉默了。她今晚假裝凶手去楮知月病房晃了一下,就是為了做出一個“凶犯逃出城”的理由,那樣她可以帶人一起追出來,找機會回麓山救人。
本來她還擔心森田不會讓自己單獨出城,會跟過來,但是眼下看,恐怕是不會跟著出城的。
楮知憶沉默片刻:“需要我把森田一起帶回麓山麼?”
“不用。”百裏司宸覺得這是一個可以值得親的地方,立刻捧住她的臉親了親,又拿起筆寫道,“森田在鳳歧,哪都不去最好。”看了楮知憶一眼,彎了彎眸子,又寫道,“我在麓山有所部署,會將麓山父老救出來的。”
“森田說他要是死在鳳歧城黃叔保一家就會死。”
“他那個副官是比他更變態。”百裏司宸寫道,“放心,我暫時不會殺森田,等黃叔保他們救出來後再殺。”
楮知憶突然問:“杜閆生是不是親日?他代表南京麼?”
“他是南京派來的”百裏司宸寫地飛快,“但還不知親日是不是南京的意思。放心,這人我處理。”
楮知憶恍然問:“杜閆生會不會本身就是個日本人?”
“杜閆生沒有任何日方背景,應該不會。南京為了避嫌也不會把一個日本人放到鳳歧來。不過你既然起疑了,我便讓人查查。”
楮知憶道:“按理說杜閆生是日本人的可能性不是很大,否則森田不會這麼明目張膽地把他們的關係亮在明麵上。畢竟我和你都見過森田,知道他是日本人。”頭疼的捏了捏眉心,“但要不是,杜閆生是想幹什麼?難道真不知道森田是日本人?”
“不要想了,我會弄清楚的。”百裏司宸抱住了她,心裏恨不得把森田撕成碎片。要不是他把自己炸啞了,本該是說情話的現在他卻隻能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