彌逯和繭兩個人聽見,同時停下腳步。彌逯回過頭來麵向曆磨的方向,繭也不情不願地隨他一同回過身來。
“她是什麼人?”彌逯問身邊的繭。
繭聞言表現出十分吃驚的樣子,看看遠處的曆磨,又回過來看著彌逯,說道:“你不記得了嗎?你可不要開這種玩笑啊。”
繭的表現太過浮誇,彌逯明顯看出她是刻意這麼說話。然而眼前的這個女人,他確實沒有一點印象。
“無關緊要的人,那就沒必要理會了。”這樣的彌逯比她記憶裏任何一個時候的他都要來得冷漠,腦海裏有了這樣的想法之後,曆磨的心也不禁慢慢涼下來。她雖然不知道彌逯的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或許是繭對他使了什麼手段,或許這不過又是夜生的計謀之一,總而言之,從他看自己的眼神,從他對自己所說的話語中,曆磨判斷,現在站在自己麵前的這個人已非她所認識的那個彌逯。正因為她知道彌逯不會騙自己,所以她才更加確信這樣的言行舉止是眼前的彌逯發自內心的表現。
但她知道自己不該就這麼輕易放棄,就好像以前彌逯站在自己身邊,告訴她永遠不要簡單地放棄希望一樣。
“彌逯!”曆磨對著他的背影大聲喊道,“不要相信這個女人!也許你暫時把什麼都忘記了,把我也忘記了,可是你千萬不要相信這個女人說的話!如果你無法信任我,那麼你同樣也不要相信這裏的任何一個人,求求你……”
這個女人,她真是忍不住想處之而後快,嘰嘰喳喳的為什麼就不能乖乖閉上嘴巴呢?
“她這麼吵,你們就隻會傻站著嗎?”繭帶著狠勁兒的話剛落下,幾個手下立刻會意,爭先恐後地要在主人麵前立下一番功勞。
曆磨的嘴巴被膠帶粘得牢牢的,似乎連呼吸也一並變得困難起來。沒有說完的話也隨著一起被封閉在這塊膠布裏麵。
實驗室外麵,繭笑眯眯地凝視著高了自己一個頭之多的彌逯。雖然他此時的麵容依舊冷峻,望著自己的眼神依舊不帶感情,可是她倒覺得這幅格調是最適合他的。更重要的是,如今的他不再對自己有著之前那種深切的厭惡。
“好啦,都要問我什麼呢?”繭唯一能夠體現和自己的少女外貌相稱的模樣的時候,可能就是現在了。她兩手交叉背在身後,微微抬起頭看著彌逯。棕櫚色的卷發披在肩頭,一身精致的暗紅色複古小洋裙讓她看起來變得天真爛漫,倒是讓人一下子忘了她行為的狠辣。
繭的這番反差讓彌逯微微地皺起眉來,不過他其實也並沒有太放在心上,至於為什麼,這和他接下來要說的話有著密切聯係。
彌逯同樣盯著她,目光似乎一直在她的身上搜尋著什麼。
他開口問道:“我醒來之後,發現自己忘記了一切,”
繭聽著,心想給他服下的藥果然起了作用,滿意地笑了起來。
“我唯一能夠記得的是兩個名字——”彌逯舉起兩根手指,他先指了指自己說道,“我,彌逯,”接著將手指指向繭,“還有一個,叫做豐禾。”
豐禾兩個字讓她一時間鼻子發酸,似乎有滾燙的淚水在眼眶裏打轉。她伸出手握住彌逯的手,微笑道:“你知道我是豐禾?”
他並沒有抽回自己的手,隻是帶著詢問的目光繼而問著問題:“我和你之間有什麼關係我不清楚,但既然我失去了自己的記憶,那麼或許,你可以成為那個幫助我找回過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