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晨排行老二又名柳二,整日遊手好閑、東坑西騙,不務正業市井閑混。幼時原本家中富足,四歲突然亡父,十歲大哥深山采藥墜崖,隻剩下了遊手好閑的柳二和癱了的老娘。於是柳二變賣了家產帶著老母搬去了後山,閑來騙吃騙喝騙些小財,平日雖吃不上什麼油水還是勉強可以糊口,於是乎本本分分的渾噩度日,怎料最近遇見了怪事。
柳二有個惡習,就是好賭,手裏沒幾個子兒自然不敢賭大,但柳二從小擅狩獵,搬去後山偶爾手頭緊時便打兩隻野物變賣,得了錢便去賭。這日被老娘痛罵一場,受不住老娘哭天抹淚趕緊躲出來。出山的路上遇上一隻通體雪白的幼虎,這幼虎毛似冬雪、眼若琥珀,身形隻比成貓大了兩倍多,後腿被自己前些天布下的獸夾困住掙脫不得,血流不止,正嗚嗚幽咽。
見此等珍禽,柳二知道自己此次撞了大運,遂要回家招來籠子禽了幼虎,沒走兩步又怕這寶貝被他人所得,複又回來,蹲在幼虎前發愁。
幼虎原本對柳二呲牙怒吼,後因後腿傷得太重又兩日沒有進食已沒了力氣,此時似是沒了求生的欲望,橫躺著半眯著眼,再不掙紮。
柳二見幼虎此等模樣,想是它已耗盡了力氣,便脫了上身短衣,扯了一條布來,牢牢捆住了幼虎的嘴,才緩緩打開了獸夾。見幼虎後腿的白骨已露,確定再無威脅,便又撕下了兩條衣衫給幼虎包紮。
“虎仔啊虎仔,你莫怪我!所謂人為財死,你不也為食亡??”說罷,便要抱了幼虎,誰知虎仔剛被抱在懷中,不知哪來的力氣,一個利爪生生鉤下了柳二幾條鮮肉。
幼虎被拋在地上疼得不停嗚咽。
柳二嘴中罵罵咧咧,給自己包紮好了,又將剩餘的衣料全部包住幼虎四隻爪子才抱著虎仔回了家。
“娘!娘!咱們要發財了!”
人還沒進門,柳二已經興奮的吼起來。
“你這混孩子,又尋思什麼不正經的東西!”
柳大娘恨鐵不成鋼的用手敲了兩下土炕,原本想著再罵兩聲、誰知腹中空空,再沒罵的力氣。無力的躺在了土炕之上。
柳二看老娘兩唇幹澀泛白,知道是這兩天隻喝了兩碗米湯,餓壞了。看著臉色蠟黃的老娘突然一拍腦門想到自己半月前從王老頭兒家地裏偷來的地瓜竟然忘了吃,趕緊去屋子外的土裏挖出來。
“冷啊~冷啊~餓”
柳大娘在屋子裏哼哼。
柳二不有些不耐煩。
“等一下,馬上就燒炕!”
柳二又撿了一堆柴火,抱到屋內。
現在已是入秋,天也越漸寒涼。柳二剛搬到這裏時也是剛剛入秋。這屋子原是獵戶離老頭兒在後山打獵用的屋子,後來老頭兒搬去了前山,種起了糧食,這屋子就便宜了柳二,原本這土炕已經塌了,柳二搬進來後不得已邊抱怨邊搭好了土炕讓老娘躺下,那時天比現在還涼,娘在這剛搭好的土炕躺了一夜就受不了了,哎哎的哼哼。土炕剛打好本就潮濕,秋意涼涼、自己的老母又是個癱在炕上的老弱病殘,受了涼氣又著了潮,免不了又是重病,湯藥錢本就不少,再多抓幾幅藥來,柳二是段段吃不消的,思來想去,突然想到一個辦法,土炕嘛,潮了燒燒不就得了,於是乎,費勁八五給土炕掏出一個又長又深的大洞,填了柴火開燒,炕燒幹了,屋子也跟著暖和了,柳大娘躺在熱乎乎的土炕上別提多舒服,這土炕每天燒上一燒一天都是熱乎的,從此柳大娘每天都催著柳二給自己燒炕頭,一日不燒就哼哼唧唧喊著冷了潮了的。柳二雖總耐不住性子覺得太煩,不過實在受不了老娘的磨唧,每日還是得燒了炕頭才出去瞎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