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片刻,南宮宸皓便已上了閣樓,怒氣騰騰地進了屋,見暮雪正懶洋洋地坐在桌邊執著剪刀修剪著桌上一盆蘭花盆景,一派悠然,瞧他怒目衝進來詫異地望了過來,南宮暮雪心裏略感狐疑。
難道他猜錯了,今日他在朝上受到百官一致彈.劾和她半點關係都沒有嗎。
南宮暮雪正猜疑,暮雪已滿臉納悶地道:“攝政王大人這是怎麼了?馨瑤,沒瞧見攝政王大人身上朝服都被雨水淋濕了嗎,還不快吩咐下人送幹淨衣裳過來,落月,給攝政王大人端碗熱湯來。”
暮雪言罷,南宮宸皓越發狐疑,暮雪將他神情瞧在眼中,笑容越發明媚和善,道:“攝政王大人怎站著,快坐下歇著,攝政王大人這是剛上朝回來吧,可是出了什麼事兒,怎急匆匆就來了這裏。”
南宮宸皓耐著性子在暮雪身旁坐下,這才道:“今日早朝百官聯名彈.劾為父,寵妾滅嫡,門風不正,齊家不嚴,不配位列朝班,要皇上製裁為父。”
見暮雪滿露驚詫之色後神情又轉為驚嚇,南宮宸皓狐疑地道:“此番便連太子殿下也領頭彈.劾為父,為父如今是千夫所指,怕皇上不處罰為父都無法給滿朝文武交代,此事太子殿下難道就沒提前和暮雪打過招呼?”
南宮宸皓之前冷眼旁觀暮雪和君豔芳的戰爭,又不阻攔暮雪令柳氏狀告君豔芳,他是料定了暮雪這個女兒奇貨可居,而君豔芳已是過街老鼠,再無一點價值可言。故不願在此事上令暮雪不快,從而破壞了他和暮雪剛剛回暖的父女關係。
南宮府醜事外揚,南宮宸皓自然知道於他名聲不大好,但他覺著憑如今太子對暮雪的心思,太子一定會護著他,如今東宮之勢如日中天,即便有那不開眼的以此事彈.劾於他,那也翻不起什麼大浪。可他怎麼也沒想到今日軒轅逸筠會帶頭彈.劾他,引得百官人人進諫,使得他南宮宸皓也成了過街老鼠。
他思來想去,都覺著軒轅逸筠喜歡旖灩,不該是如此行事,想到君豔芳說的那些話,他便懷疑到了暮雪的身上。
暮雪聞言愕了一下,隨即麵露委屈和傷心,道:“攝政王大人這話是何意?太子要做什麼事又怎會提前知會我知道。攝政王大人這話莫不是懷疑是我心存怨懟從中作梗吧?這可真是冤枉,不說我一個小小女子太子要做什麼我根本無從影響,單說我是這南宮府的小姐,攝政王大人說,南宮府勢微了對我能有什麼好處嗎?我便是再心存怨恨,也不可能自己過不去啊。更何況,我瞧著攝政王大人對君豔芳毫不留情,已經知道以前是攝政王大人被那毒婦蒙蔽,對攝政王大人的怨已疏解了不少……”
暮雪說著眼眶便是一紅,好不委屈。南宮宸皓聽了她的話,又見她這般模樣,當即便相信了暮雪,隻怪自己多想了。若是好不容易融化的父女關係再因他此番猜忌又結冰那豈不糟糕。
所以他立馬便露出慈愛的笑來,道:“為父怎麼會懷疑暮雪,為父方才也是急昏了頭,這才……暮雪千萬莫將方才為父的話放在心上啊。”
暮雪這才拿帕子沾了沾眼睛,道:“那如今可怎麼是好?皇上不會為難攝政王大人吧?”
南宮宸皓見暮雪為自己擔憂,心中最後的疑也沒了,道:“南方三郡發了水患,如今朝廷忙著賑災事宜,為父的事倒可拖上幾日,為父這便前往尋找同僚們,遊走一二看能否挽回局麵,暮雪可否代為父前往東宮求一求太子殿下?”
南宮宸皓滿是請求地瞧著暮雪,暮雪的咬了咬唇,猶豫著道:“太子……我和太子並沒什麼交情,我前往東宮尋太子,這……這不大好吧,我總歸還是未嫁的閨閣女子……”
南宮宸皓便道:“事急從權,為父若是被罷官,暮雪也要身跌數倍啊。”見暮雪麵有所動,南宮宸皓便又道,“為父下朝便想求見太子,可太子根本不見為父,為父倘使有法子也不會讓閨閣中的女兒你拋頭露麵啊。”
暮雪麵上動容之色因此話更甚,道:“瞧著攝政王大人為難,女兒豈能無動於衷,我是南宮府的小姐,是和南宮府共存亡的,我願盡力一試。”
南宮宸皓聽罷麵上笑容蕩起,連聲道:“好,好。為父便知道暮雪最是孝順,以前都是為父不好,以後為父定會好好補償你的,此事宜早不宜晚,為父這便叫人備車送暮雪前往東宮。”
見暮雪柔順地點頭,南宮宸皓麵上滿意之色更甚,起身便急匆匆地出房而去。見他出去,暮雪籠煙眉愉悅地揚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