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話未說完,暮雪便又一個用力,沉聲道:“我管你獨苗不獨苗!”
見她竟是動真格的,王江險些沒嚇哭,讓他做太監,這簡直比直接殺了他更難過,當即他便道:“是景王府的君家姐妹叫我幹的,她們叫我將南宮小姐迷暈後玷汙南宮小姐的清白,還引了白雨凝過來,殺之,一會兒她們便會帶人來捉.奸……”
聞言暮雪還有什麼想不通的,先毀她清白,再將白雨凝的死栽在她的頭上,說她和王江偷情被白雨凝恰好撞到,遂為了掩蓋醜行便將其殺死,又有先前她和白雨凝當眾發生爭執的事在前,眾人便更會相信。
她先失貞,後又殺人,人贓並獲,便算是有陌殤等人願意相信她,那也擰不過律法,待進了刑部大牢,那刑部可是皇後的地方。好毒辣的計策,好個君家姐妹。
暮雪麵上笑容越發溫和起來,踩著王江的胸膛蹲下身來,俯瞰著他,道:“君家姐妹不過區區王府家中嫡女,又怎麼敢殺害侍郎府的小姐,借她們十個膽子她們也不敢!再說,倘使這般,白雨凝的死你豈不是也要擔上罪責,這樣的事你怎會幹!你竟敢騙我,很好。”
她說著握著箭羽的手高高抬起,作勢便又要往下插,王江嚇得雙眼發紅,忙顫聲道:“沒有,真沒欺瞞,當真是君家姐妹叫我來的,她們說事情安排的天衣無縫,射殺白雨凝的那支箭羽是南宮小姐的箭,到時侯我隻要說是我沒能攔住你,你一意孤行滅口白雨凝,我便不用承擔罪責,就算事情真出了紕漏也都有人替我頂著,我鬼迷心竅,我畜生不如,南宮小姐,姑奶奶,饒過我……”
暮雪聞言暗道這個王江不是一般的色迷心竅,愚蠢傻瓜,可也瞧出他是真就知道這麼多了,當下一腳踹下,王江便頭一歪暈了過去。暮雪迅速遁著血腥味,果真在不遠處尋到了白雨凝的屍體,一箭斃命,那眉心的白羽箭上赫然有個小小的雪字。想必是她方才射向風塵逸的那支箭被偷偷弄到了這裏來,設計陷害。
暮雪兩步過去,兩指一夾將白羽箭的箭尾連帶那標記一起折斷,這才閃身召了新坐騎拍著它的頭道:“乖,叫兩聲。”
她說著又猛然抬手一巴掌拍在了馬臀上,馬兒不滿主人的虐待嘶鳴兩聲,聲落,很快東邊的林子中便也傳來兩聲同樣的嘶鳴,那是那匹銀霜馬的叫聲,而那馬此刻正屬於同樣馴馬而歸的君銘宸。
紅馬聽到有同伴回應,當下便又撒歡地刨著蹄子叫了兩聲,那邊又有回應,聲音比之方才清晰了一些,顯然,君銘宸正策馬過來。果然,君銘宸事先是不知道他那兩個好妹妹的所作所為的,不然他早先便不會出現在這片林子,此刻也不會受她所引地過來。
很好,暮雪勾唇一笑,愛撫地摸了摸馬頭,這才轉身幾步走向了躺在地上的王江,動作毫不遲疑地蹲下,撕拉拉地幾下便將王江本就不甚整齊的衣衫給盡數扯了下來,胡亂丟了一地。見王江赤條條像隻翻了肚子的死白魚一樣躺在地上,她冷笑一聲,揚起馬鞭衝著那白花花嫩生生的肉便是七八下的狠抽,瞬間鞭痕密布,血珠兒滾動。
接著她才滿意一笑,從王江丟在一邊的箭囊中取出一支箭準確無誤地像方才一樣折斷,將帶標誌的白羽尾扔在地上,又拔下頭上簪子對著王江腿上幾處輕點,立刻地上男人某個地方豎了起來。
暮雪一陣惡心,不屑地撇撇嘴,冷眸眯起,卻道:“一根牙簽也來采花,碰上我算你倒黴,保管叫你以後連牙簽都當不成!比太監更不如!”
言罷將簪子在地上草上狠狠蹭了兩下,她才重新插在了頭上,側耳傾聽,南邊有紛亂的聲音正在逼近。北邊嘛,有一騎也在往這邊來,看樣子君銘宸前腳到這裏,後腳他的好妹妹們便會帶人來觀看大戲了。
暮雪滿意一笑,身影一縱跳到樹上將先前掛著樹上包著迷藥的那布囊取下,這才飛身從樹上落於馬背上,便駕馬往東邊安靜處饒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