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草這話算是戳到了南宮水瑤的心坎上,南宮水瑤聞言猛然一震,匆忙回身便去翻箱倒櫃地找東西,半響她翻出幾支赤金簪來交給碧草,道:“你去,快去再打探些消息來。”
碧草鄭重點頭,快步又出了屋,她出了屋快步到了院門。屋中南宮水瑤見碧草出去腦子轉了下,也跟著悄悄出了屋,遠遠地她見碧草衝守院看管她的婆子們磕頭,又死拽著婆子的手往其手中塞金簪,這才得以出了瑤琴軒,她才算放心下來,心道看來碧草還是個忠心的,是真的一門心思為她想。
南宮水瑤放下心來回了閨房,卻不知道那碧草出了瑤琴軒行至隱蔽處,她卻身影一閃到了一處假山後,那裏一個穿紫色衣裳的女子正等著她。
她瞧見那女子忙上前跪下,戰戰兢兢地道:“奴婢都按姐姐的吩咐和二小姐說了大夫人…,大姨娘被打的事兒,還勸大小姐要想法子應對,奴婢不敢有半分忤逆,求姐姐饒過奴婢吧……”
碧草說著便磕起頭來,尹紫點頭,隨手扔了一顆藥丸在地上,碧草麵上一喜忙撿起來也不嫌髒迫不及待就塞進了嘴裏。尹紫這才道:“這顆解藥隻能管你一個月無事。”
碧草心下一凜,卻不敢忤逆,忙道:“是,是,奴婢定好好聽話。”
尹紫道:“你回去如此這般……”
尹紫說著,碧草聽著,不時點頭,待尹紫吩咐罷,碧草又恭敬道:“奴婢這便回去定將事情辦好。”
尹紫擺擺手,碧草身影一閃又出了假山。
她回到瑤琴軒,又和守院婆子糾纏了一會兒又塞了金簪,這才和那婆子擠眉弄眼一下進了院,婆子將金簪收進懷中一陣高興。沒想到她們平日心軟不曾欺負二小姐,這會子倒是有了好報,來給二小姐辦事,不僅二小姐那邊有豐厚的回報,這邊配合大小姐的丫鬟演戲,竟還能從大小姐手中撈到這麼好的金簪,真是好啊。
屋中,南宮水瑤已經等的心急如焚,見碧草回來神情一震,碧草卻麵色慌張,上前也不見禮了,神情緊張急匆匆道:“三小姐,這回是真大禍臨頭了,奴婢打聽到,南宮水瑤如今正托了太子殿下在找當年大夫人給她安排的那個乳娘,就是那乳娘將二小姐好端端便成丹田廢柴啊,倘若叫南宮暮雪找到那乳娘,她便捏著了大夫人殘害她的最大罪證,到時候……到時候大夫人就算是沉塘都不為過啊。”
南宮水瑤嚇得麵色慘白,後退兩步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口中喃喃地道:“如今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碧草見她已完全沒了主意,眸中輕鬆一閃,這才跪在了南宮水瑤麵前,道:“三小姐,不能叫南宮暮雪找到那乳娘,咱們要快快通知那乳娘隱藏起來才行啊,可是……可是咱們也不知道那乳娘藏身在什麼地方,這可怎麼辦啊……”
是啊,若是叫南宮暮雪尋到了那個乳娘,母親的處境定會更糟,世人知道南宮暮雪是從小膳食被害得丹田破碎的,那……那該會怎麼看待她們母女,她們會成為惡毒陰險的代名詞,她以後還有什麼人家願意迎娶?
南宮水瑤想著又猛然從地上站了起來,道:“不行,不能讓她找到人,母親……我這就去尋母親,一定要將那乳娘藏起來,都怨母親當年怎麼就仁慈地放過那乳娘,就該處理幹淨的!”
南宮水瑤說著臉上閃過狠戾,又道:“隻是如今我被禁足,如何才能見到母親……”
碧草聞言便道:“三小姐放心,那幾個守門的婆子都是貪財的,隻要多給銀子,大小姐扮成奴婢的樣子定能出去見上大夫人一麵。”
南宮水瑤聽了忙又去尋金銀之物,那日暮雪就搬走了她的家具用品,她的金銀財物都還收地好好的,這會子倒派上了用場,她又拿出幾隻金簪,玉鐲給了碧草,道:“你快拿這些去疏通,倘使不夠我這裏還有。”
碧草麵露悲切,哽咽道:“三小姐……大夫人在時何曾如此委屈過三小姐……”
她這樣一說,南宮水瑤越發堅定了要改變現狀,救出母親的決心,第一步便是不能叫盛旖灩找到那個乳娘將她們母女徹底打倒,再沒翻身機會。
她雙拳一握,道:“別說這些了,你快去吧。”
碧草這才匆匆出去,片刻她麵帶難色進來,道:“三小姐,她們……她們嫌三小姐的賞賜太少,這些可惡的婆子如此作踐三小姐,也不怕將來大夫人出來擰了她們的腦袋!”
碧草言罷,南宮水瑤倒鬆了一口氣,這些婆子嫌銀子少好說,就怕她們兩麵三刀,如此貪心,她倒放心了一些。南宮水瑤又塞了張銀票給碧草,道:“你再去,告訴她們多的我真沒了,等母親出來,定記她們一功。”
碧草應命出去,片刻麵帶喜色地回來,道:“三小姐,成了!柴房那邊看管大夫人的奴婢也都打點好了,三小姐快換上奴婢的衣裳出去吧。”
南宮水瑤鬆了一口氣忙和碧草互換了衣裳匆匆出了屋,她到了院門果真沒有人攔她,一個婆子望了風見無人才道:“三小姐快去快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