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雪聞言當下便瞪了眼睛,一腳踢向陌殤,甩脫他的鉗製收回雙足,盤腿坐了起來,眯眼盯著鳳帝修,道:“根基方麵我自有辦法,需要心底純良,你TM逗我呢吧?!你若是覺著我作惡多端從一開始你就不會將這心法告知與我,你是怕我修煉了這心法你打不過我?還是說根本就沒有這心法的存在!”
見暮雪怒目圓瞪,盈盈水眸閃閃發亮,陌殤動了動手指,依舊感受著那股滑膩的餘溫,這才蹙眉道:“暮雪,你瞧我就像那麼無聊可惡的人嗎?”
他這樣,暮雪倒稍平息了些怒火,冷哼一聲,這廝方才身上流淌的追憶和哀思倒也不像是作假在捉弄於她。她瞪眼,道:“那你什麼意思?倘使我會危害一方,心腸惡毒,又怎會合你眼緣,還和你師母眼緣?這不說明你們也和我一樣都是奸佞邪惡之人了?!還有,誰聰敏多狡了?本姑娘那是聰敏多智!”
見暮雪不知不覺又和自己拌起嘴來,陌殤心裏一蕩,勾起唇來,又道:“我這才發現暮雪耐性竟如此不好,我方才話還沒有說話,暮雪便打斷了。我想說的是,我本想到暮雪對付夜家和姐妹毫不手軟,擔心暮雪不符合這最後心地純良的一條,可細細一想,便又覺著多此一慮了,那夜家沒一個好人,原便是罪有應得,南宮府姐妹更是涼薄在先,暮雪才反擊在後,而待馨瑤丫頭,暮雪卻一直極厚,可見暮雪還是心善純良,恩怨分明之人,所以,我如今總算是能給仙去的師母一個交代了,因為我總算替她老人家尋到了繼承人,可以讓她老人家含笑九泉了。”
暮雪聽罷,不大確定地又確認道:“你這意思是說,要將你師母的內功心法教授於我咯?”
陌殤頷首,道:“正是。”
聽他如此幹脆地說出這話來,又這麼好心大方,暮雪登時倒有狐疑了起來,眯著眼道:“這內功心法有沒有什麼特殊之處?比如我修習了此心法,便要加入鳳羽山莊?再比如,修習之後要連帶著擔上什麼責任?更比如,修煉此心法就必須要嫁給你?”
陌殤聞言怔了一下,接著卻苦笑起來,道:“暮雪啊,你這還不叫多狡嗎?你不僅多狡而且還多疑的很!”
他說罷見暮雪不忿地撇嘴,抬指便在她的眉心一彈,在她惱怒前錯身遠離,道:“你這女人!我陌殤要娶媳婦,何需用此等手段去騙,自叫她心甘情願地吃糠咽菜也願意於我生死相隨!”
陌殤言罷見暮雪半響不回答,倒是又挑唇一笑,道:“不過暮雪若是覺著得了我的大恩情,願意以身相許,我也不會介意。”
暮雪何曾被人像待小輩一樣屈指彈過?被陌殤屈指一彈,她美眸燃火,隻還沒怒出來,便被他的話引了注意力,這才凝眸垂思。她原本覺著陌殤這麼好心,定有所謀。
此刻聽聞陌殤的話,倒覺該不會如此,像陌殤這樣的人,隻怕也確實不屑於用此手段騙她。當下她便放下心來,卻不答他以身相許的那話,隻撇唇道:“心甘情願,吃糠咽菜,生死相隨?世之男兒無不如是要求女子,女子往往能做到,可男兒能做到的又有幾何?哼,癡情女子絕情漢!”
她言罷,陌殤卻驀然靠近她,目光沉沉盯著她,他聲音亦沉沉在她耳邊響起,“我既如此說,便必也能做到心甘情願,容顏更替,時光流逝也生死相隨!”
這是陌殤第二次對她說這樣類似承諾的話,也不知是他此刻離她太近,還是這拔步床中空間太小,她隻覺鼻翼間滿是他的氣息,眼前滿是他幽沉沉的眼眸,堅定的唇,同樣堅毅的下巴,還有他低沉似要敲進她心底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