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她已看他不上!好,很好!
軒轅修筠登時體內便真氣流竄,緊握著的雙拳也咯咯作響,真氣衝地他身上衣袍獵獵作響,他眯著眼盯著冷羽,雙眸中血色翻湧,一掌拍出,登時便是嘭地一聲巨響。
轉瞬間,冷羽身下的輪椅已成木頭碎塊癱在了地上,軒轅修筠盯著坐在一堆木塊上拚命咳嗽著的冷羽一眼,道:“婚書一式兩份,王府的婚書還在,這婚事從來都是本王說了算,沒有她人置喙的餘地!這婚,本王說沒退,任誰也退不了!”
他言罷,一甩袖子便大步出了院子,冷羽灰頭土臉地坐在一堆廢木頭中,用衣袖揮著塵土和木屑,咳嗽不止,哪裏還有半點方才玉雪人兒的模樣。
江鵬將此也不忙著去追軒轅修筠,他知王爺素來喜潔,定是要去沐浴後才會出府,而王爺沐浴也用不上他這侍衛服侍。
他上前將冷羽摻扶起來,不由道:“冷公子是聰明人,又何必故意惹主子生氣。”
冷羽靠著江鵬站定,停了咳,擺手一笑,道:“不如此激怒王爺,王爺又怎肯現在便放下顏麵進宮挽回和南宮二小姐的婚事?”
江鵬聞言一愣,蹙眉半響才道:“南宮二小姐今日當眾掌了王爺的臉,毀了婚書,王爺若是再反悔,要娶南宮二小姐,這不是自掌嘴巴嘛,為個女子,要王爺如此遭受天下人恥笑,淪為笑談,顏麵無存,這值得嗎?”
冷羽卻俯身彈了彈身上的塵土,笑著道:“顯然,王爺覺得是值得的。”
江鵬素知這冷羽聰明絕頂,又心思沉靜半點不像個半大少年,聽他如此說,便知他是不準備再多言了,一時也閉了嘴,心裏卻還是有些不解,不過一個女子當真就值得主子突然如此重視嗎?
而攝政王府中,李熙宣布了要暮雪進宮的話,也不待她回答,便又衝那邊仗劍而立的君銘宸道:“皇上聽聞君老太君病倒,剛派了太醫院院判王大人去給老太君醫治,老太君病倒,君世子定不希望老太君為凡事所擾,還是快回府守著太君為好。”
他這是提醒君銘宸,如今隻身一人,別再意氣用事,傷及自身,還得累的老祖母擔心,病情更重。君銘宸本便沉穩,並非暴躁氣盛,衝動易怒之人,此刻聽聞李公公的話,又瞧了那紅衣男子一眼,自然明白憑借自己的功夫根本就奈何不了紅衣男子,更何況,一旁還有一個唯恐不亂,虎視眈眈的莫鴻雪在看熱鬧。
他果真便慢慢收斂了暴戾,咬著牙將抽出的寒劍又歸於劍鞘,再度用沉沉的目光瞧了眼暮雪,這才抬手衝李公公抱拳一禮,道:“銘宸謝公公提點,告辭。”
言罷二話不再多說,也未再瞧眾人一眼便轉身往來處去了!
李熙見君銘宸離開,便又回身衝暮雪道:“南宮二小姐這便隨灑家進宮吧,莫叫皇上和皇後娘娘久等了。”
景王府本便沒將一個小小的南宮暮雪放在眼中,故而今日暮雪大婚,景王府都沒有來人,而聽聞攝政王府發生的事兒後,王府也不過叫君銘宸一人前來,連個隨侍衝場麵的下人都沒跟來,這根本就是覺著憑一個南宮暮雪不配王府鄭重其事,讓君銘宸這個世子前來絕對足以擺平此事,給被暮雪欺負的君豔芳和南宮暮雪報了仇。
而君銘宸親自前來,那也是來探望姑母和表妹的,絕非專程為處理南宮暮雪而來。如今自己的姑母和表妹沒見到,反而失了愛馬奔宵,更是碰了一鼻子灰回去。
君銘宸來的囂張,氣勢驚人,然而如今走的卻灰溜溜,背影僵直而頹敗,而那還躺在攝政王府門前的奔宵馬更是像在諷刺君銘宸之前的狂傲。
暮雪瞧著君銘宸的身影沒進暗影中,不覺眯了眯眼,眼底閃過一絲冷冷的鋒芒和殺機來。
大夫人是君老太君唯一的女兒,一向受寵,當年君豔芳非要鬧著嫁給南宮辰浩,可已有了她的生母洛芸馨,洛芸馨雖不是名門貴女,但卻身懷醫術,且因救過先太後的命故甚得先太後的疼愛。也正是因為洛芸馨當年救了先太後一命,她的女兒南宮暮雪才被先太後許婚,與青王定下婚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