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顧呈濼還是鬆開了手,管彤立即跌落在地,如重獲新生般大口大口的呼吸著。歇了好一會才連滾帶爬的起身,雙眼直勾勾的望著顧呈濼,卻不質疑顧呈濼無端的蠻力,而是道:“你不愛皇上。”
“我隻愛我自己。”顧呈濼冷冷淡淡的說道,管彤脖頸上的紅印尤為紮眼。
“顧呈濼,你才是最可悲的那個人!皇上寵你愛你偏袒你又如何!你是一個半身入土的人,你還是一個瘋子!”管彤冷笑,顧呈濼的身子骨究竟有多差管彤一清二楚,當年日日送給她的安神湯不僅是極陰極寒的藥物,還有一種長期積累會癡呆瘋癲的藥物。顧呈濼進宮兩年,那藥也喝了兩年,就算是今時無礙,等到病發那一日也已回天乏術。
顧呈濼想也不想揚手便朝管彤的臉扇上去,重重的一個耳光下去,管彤的臉上出現了一道清洗的五指印。管彤愣了愣,著實被打蒙了,她從沒想過顧呈濼有朝一日會對她動手。
“今日這一巴掌,算是我替扶兒報仇了。”顧呈濼說完便直徑走出宮殿,管彤後知後覺的捂著臉,笑得百媚生,在顧呈濼的心目中,自己還不如一個死掉的丫鬟。
顧呈濼出了寢宮卻未回宮,而是直徑越上了屋頂,朝著宮外跑去。
今日本就是偷偷摸摸的見管彤,依舊是一身素衣白衫毫無半點掩飾,如今在這琉璃瓦背上一高一低的跳躍亦是毫無掩飾。
顧呈濼從屋簷上跳下,穩穩當當的落在院子裏,望著那已經熄滅的燈盞,顧呈濼便也直徑坐在屋前的台階上。她抱膝而坐,略尖的下巴抵在膝蓋上,今夜的月色很好,就算廊下沒有點燈依舊看得清楚院中所有的東西。
她稍稍坐了一下便準備走了,屋內的人似乎感受到了她的存在,剛巧在她起身之時打開了門。
那人穿著裏衣,肩上還披了一見外衣,看見院中之人有些驚訝又有些不解,但他還是立即走了上去,在她麵前站立喚了聲:“長姐。”
“淳兒進去歇著吧,長姐要走了。”她隻是想在這裏坐坐,無心打擾顧呈胤的休息。
“長姐可是想起了什麼不好的?”顧呈胤拉住顧呈濼的手腕,輕歎了口氣放開她,把外衣披在她的身上,又抓著她的手腕不明就裏的把她往屋裏帶。
“更深露重。”顧呈胤一麵說著一麵點了盞燈,顧呈濼近來因為身體不適身體消瘦了許多,顧呈胤看著她如此憔悴的模樣很是不忍心,“長姐今日來,是不打算走了嗎?”
“等管家之事有了判決我便不會再待在那個連呼吸都壓抑的地方了。”顧呈濼笑笑。
“長姐今日來隻是想對呈胤說這個嗎?”顧呈濼的所有情緒都可以隱藏得很好,但今日卻是落寞至極,“長姐是與貴妃娘娘鬧矛盾了嗎?”
“我與她何來的矛盾?”
“我知道長姐除顧家外最在乎的便是貴妃娘娘了,當年也是長姐太過於信任她了。從長姐入宮的時候開始,她便開始恨長姐了。若說皇上對長姐是理想的幻想,那麼管彤對皇上便是扭曲的占有吧。”顧呈胤道。
顧呈濼笑了笑,麵前的男子終有一天會成為頂天立地獨當一麵的男人,已經不是那個隻會抓著自己衣袂受著自己保護的男童了。“你倒是了解。”
“旁觀者清,呈胤未必身在其中但卻是比長姐看得清楚。該狠的時候千萬不要狠心,狠心還是得帶著感情去做一件事。”顧呈胤說完這番話又立即把話轉到別的事情上,“長姐的病還未痊愈,等得空呈胤便準備好藥浴給長姐重新調理一番。”
顧呈濼一驚,又想起方才顧呈胤抓過自己的手腕。她對於顧呈胤如今的模樣很是欣慰,輕輕的點了點頭。
“呈胤擅自與皇上達成了協議。”顧呈胤不等顧呈濼開口問自顧自己的接話下去,“若有一日與北方開戰,我會去求爹的舊部重披鎧甲上陣殺敵。”
顧呈濼倒是顯得十分淡然,這樣的協議無傷大雅,更何況若當真有這一日,那些鐵骨錚錚的漢子們也會自發奮勇的上前殺敵。但她還是挑了挑眉:“為了羅兒?”
“算是吧。”不僅為了安陽玠羅,還為了顧家滿門。這是這一個條件,便換來了安陽玠羅不與莫辰結親的結果與管柬入獄的旨意,何樂而不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