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壽辰這日,百官都攜著家眷入宮,遠在蘇州的安陽壬瑾也攜著安陽玠羅一同入宮。莫辰國也派了特使來賀壽,早在前幾日便住進了行宮。
因為參加的人多,宮宴安排在禦花園之中。
宮宴尚未開始,官員們便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談天說地,女眷們精心打扮也聚在一起嘮家常。安陽壬瑾也是一年回一兩次長安,因此在眾多官員之中他是最忙的,安陽玠羅難得站在他的身邊與他一同麵對些。
此時的安陽玠羅倒是落落大方,她站在安陽壬瑾身邊不難猜出身份,許多官員家的女眷又想著上前與安陽玠羅攀談——郡主尚未婚配,若是能攀上這門親自也算是仕途一片光明。
“世子大人。”又有人朝著安陽壬瑾見禮,安陽玠羅隻覺得這聲音耳熟,待漫不經心望過去時差點沒站穩。
“見過世子大人。”那人朝安陽壬瑾見禮,目光深沉卻像是沒看見一旁的安陽玠羅那般。
“太子有禮。”安陽壬瑾回禮道,安陽玠羅更是大吃一驚的張開嘴,等著安陽壬瑾望過來時立馬收起麵上驚訝的表情,對著那人道:“太子安好。”
“郡主有禮。”那人有文質彬彬道。
安陽壬瑾與那人寒暄了幾句便又朝著前麵走去,安陽玠羅自然得跟著,隻不過他走到那莫辰國太子身邊時,腳用力的踩上了他的鞋麵,重重的碾了碾才若無其事的走來。
那人紈絝一笑,他身後的隨從也如方才安陽玠羅的表情那般,他指了指安陽玠羅離去的聲音良久才說出句話來:“羅、羅兒姑娘。”
“大驚小怪。”那人敲了敲手中的扇子,朝著安陽玠羅的方向走去,此人不就是莫辰國的太子,慕容矩。
安陽玠羅找了一處落座,將將坐下慕容矩便走過去坐在他的身邊。
“顧公子沒與郡主一同入宮?”慕容矩問道,安陽玠羅隨手拈了一顆葡萄吃,接著腳又踹上身邊人的腿上。嘴裏振振有詞的說出兩個字:“有病。”
“當日不知郡主身份,慕容矩多有得罪。”慕容矩又笑道,但安陽玠羅卻是不領情,她道:“太子身份才是尊貴無雙,本郡主多有得罪才是。”
慕容矩隻是幹笑著,又像是想起什麼,靠近安陽玠羅的耳畔低聲道:“我會武功之事,還望郡主替我保密。”
安陽玠羅望著他,臉上的表情千變萬化。他的武功很高但為何要保密,難不成是在宮中想對安陽幾瑞不利?慕容矩像是猜出了她的心思,小聲道:“我此番進宮完全是因為被我父王監視,我向來是個不學無術的人,若是被父王知道我會武功還不扒了我的皮。”
“……”不學無術?文不成武不就的人才能做儲君?
“我家太複雜了,一句兩句也說不清,隻求郡主幫我保密,我是不會對你的皇帝哥哥不利的。”慕容矩又道。
安陽玠羅又拈了顆葡萄吃,這樣倒是算作幫他保密了。
安陽壬瑾老遠就看見安陽玠羅與慕容矩你一句我一句聊得正歡,眼神變得黯淡,他走上前問道:“羅兒與太子認識?”
“與郡主一見如故不小心多聊了幾句,倒是失了禮數,世子見諒。”慕容矩起身賠禮,然後走開與其他官員行禮去了。
“你認識他?”待慕容矩走後,安陽壬瑾又問。
安陽玠羅向來不會說謊,她道:“之前在商洛見過,那是他不知我是郡主我不知他是太子。”
“鄰國之人,你還是離他遠些吧。”安陽壬瑾道,“待會宮宴開始,你是與我同坐還是與其他官員的女眷同坐?”
“當然是與你同坐。”安陽玠羅想也不想的答道,她又望了望四周,“皇上壽辰怎麼不見有嬪妃來?”
“或許要晚些與皇上一同入席。”安陽壬瑾正這樣說著,便聽到太監的聲音道:“皇上駕到——”
安陽幾瑞走在前麵,身後還跟著幾位嬪妃。禦花園中所有人都停下交談,齊齊下跪相迎,安陽玠羅自然也是跪下去了,待安陽幾瑞說過話之後眾人才起身入席。
眾嬪妃坐在安陽幾瑞的左右,安陽壬瑾攜著安陽玠羅坐在首座,慕容矩坐在他二人的對麵。安陽玠羅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先是在嬪妃身上流連一番,後又在官員之中看了又看,始終沒有發現顧呈濼與安陽幾珩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