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有入宮為皇上賀壽的想法,沒想到我還沒去尋哥哥,哥哥便尋上門來了。”安陽玠羅三兩步走到安陽壬瑾的身邊,又是捏肩又是捶手的。但安陽壬瑾卻是不領情,道:“那啟程吧。”
“……”安陽玠羅癟著嘴,滿眼不舍的望著顧呈胤。安陽壬瑾起身拂了拂衣服,道:“給你一盞茶的時辰,我在門外等你。”
“此番進宮性子收斂些。”顧呈胤道。
“我知道,我雖然脾氣是大了些拗了些,但我也是隻對你對兄長還有父王這樣,隆重起來我也是沉得住氣的。”安陽玠羅眯笑著道,顧呈胤隻是怕她其無忌憚再惹毛了哪家的夫人小姐罷了。
“我在宮裏住幾日,得空便回去看看呈濼姐姐,你也安心的在別苑裏等我。再者就是楚望舒,我看得出來她以前對你有感覺,這是女子的直覺,雖然她現在心屬慕容矩但是你也得離他遠遠的,若是她對你死灰複燃我定不會原諒你!”安陽玠羅說完準備走,前腳剛跨出門檻又回眸一笑,“記得告訴望舒我和兄長出趟遠門,過幾日便回來。”
“……”
別苑門前正停著一輛華麗的馬車,隻有車夫站在一旁等著安陽玠羅,安陽玠羅二話不說立即進了馬車。
安陽壬瑾正靠著軟墊看書,她突然發現顧呈胤也是有在馬車裏看書的這個習慣,或者說平日裏除了應做的事情外,其餘的時辰都是在看書。
“去安晏王府。”安陽壬瑾合上書對車夫道。
“去幾珩哥哥那?”安陽玠羅不由得一驚,此時的安陽幾珩已經成了空有個王爺頭銜,連朝廷俸祿都拿不到的人了,這點安陽玠羅也是知情。
安陽幾珩行蹤隱匿,就算是在長安之中王府依舊是閉門謝客,若不是這次有人打點怕是安陽玠羅連他的麵都見不著。此時貿貿然的去王府,怕是要吃閉門羹。
安陽幾珩早就成了一個空有頭銜的王爺,但依舊是當今聖上的同胞兄弟,逢年過節之時來來往往送禮的人依舊是絡繹不絕。王府的管家倒是照單全收又贈予回禮,但自從數年前安陽幾珩稱病後朝中之人就再也沒有見過他。
馬車停下王府門前,安陽壬瑾親自下車去扣門。
許久才有一家仆打開一條縫,從裏麵張望了一會兒立即打開門見禮:“參見世子,參見郡主。”
“幾珩哥哥呢?”安陽玠羅笑吟吟道。
“王爺不在府中。”無論什麼時候,何人問起安陽幾珩,王爺府的人回答隻有這一句話。
安陽壬瑾年年來,家仆亦是年年用這句話來打發他走。但這次安陽壬瑾倒是沒有轉身走,而是抿了抿唇道:“麻煩通傳一聲。”
平日隻是一句話就打發走的人今日卻在這裏僵持住了,家仆不由得浮現出一絲木訥,安陽玠羅這才道:“昨日我見過幾珩哥哥了,還在他的別莊住了一宿。”
“……小人知道了。”那人也是知曉安陽壬瑾若是在長安必定是會住在別苑之中,這王府早就成了一座空宅。昨日突然回府倒是讓他不解,但安陽幾珩不說他更是不敢問。
家仆雖然是去通傳了,但卻沒有讓他二人進屋,大門也是敞著一邊沒有關上。安陽玠羅卻是納悶:“哥哥為何要來找幾珩哥哥?”
“大抵是因為他亦是我的兄長。”安陽壬瑾淡淡道。
那家仆不敢得罪怠慢他二人,更加不敢對自己的主子大不敬。他是一路小跑,片刻便從大門到了東苑,得到應允後又從東苑來了大門。
家仆這才打開兩扇大門把他們二人迎進去。
安陽幾珩正坐在前廳等他們,他二人進去之後立刻有丫鬟奉茶,之後便隻剩他們三人在廳中了。
“壬瑾找我何事?”安陽幾珩問道。
“王爺始終是我與羅兒的大哥。”安陽壬瑾未落座,而是微眯著眼望著他那銀白色的發,“大哥的頭發?”
“這便是我數年不敢見人的緣故。”安陽幾珩笑笑,究竟幾分是真幾分是假也隻有他一個人知曉。
“壬瑾此番來想問問大哥,是否心結已解?”安陽壬瑾說話向來不拖泥帶水,他認為若是因為一個女子而與自己的手足翻臉是一件十分不光彩的事情。
“何有結?哪來的解?”安陽幾珩繼續笑道,“你問過了,那便走吧。”
安陽玠羅對於安陽幾珩如此冷淡的語氣倒是不滿,剛想幫著自己的兄長反駁,安陽幾珩便高聲說道:“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