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個男人也不再與顧呈濼趁口舌之爭,兩人緊緊的把顧呈濼牽製住,一人的手準備摸上她光潔的臉蛋,另一人卻大膽的把手往她的衣襟裏伸。
還未等他二人碰上,兩枚精巧的短刀飛來,那兩人隻覺得手指一痛,再定睛一看五指手指卻缺了一根,鮮血直湧。
沒了二人的鉗製,顧呈濼卻有些站不太穩身子朝一邊歪,一身著絳紫色衣袍的男子如鬼魅般出現在顧呈濼身前,接著將她攔腰抱起。
安陽幾珩看都沒看蹲在地上嗷嗷苦叫的兩人,足尖一點便躍上了屋頂。她摟著安陽幾珩的脖子不喜不怒道:“我以為你早就會現身。”
“若是你再多一些理所當然的口氣便好了。”安陽幾珩輕笑道。
“我盡量。”顧呈濼把冰涼的臉頰貼上了安陽幾珩溫熱的脖頸,理所當然這四個字十分受用,安陽幾珩卻也沒有意外的驚喜,而是皺著眉頭道:“我的手脫不開,你自己先把帽子戴上,免得受涼。”
“我累了。”顧呈濼又道。
“睡吧。”安陽幾珩抱著顧呈濼的手又緊了緊,一上一下的跳躍幅度卻變小了不少。
顧呈濼是真的累了,靠著安陽幾珩的胸膛便睡著了,安陽幾珩又在屋簷上跑了好一會才進了一處閣樓。
顧呈濼在得知安陽玠羅被抓顧呈胤去商洛後便是馬不停蹄地往這裏趕,安陽幾瑞知道此事之時顧呈濼已在途中了。他緊趕慢趕的追著顧呈濼的腳步,她是今日傍晚之時到的商洛,安陽幾珩也是剛到而已。
閣樓地勢高,站在窗前便能把半個商洛的夜色一覽無遺。安陽幾珩把顧呈濼放在床上,給她解下了披風與發飾,青絲鋪散在枕邊,毫無裝飾卻依舊美得動人心魄。
黎明破曉,顧呈濼是在安陽幾珩的懷裏醒來的。她不驚不喜,隻是抬起頭看著他俊逸的側臉,接著又拿著自己的發去蟄他的臉。
安陽幾珩依舊閉著雙眼,把懷裏的人摟得緊了些,淡淡道:“時辰尚早,再睡會。”
顧呈濼嘴上應承著,但卻是睡不著了。她動了動身子趴在安陽幾珩的胸膛,聽著他平實的心跳,良久道:“幾珩,謝謝你願意等我。”
“是不是睡夠了就容易胡思亂想?”安陽幾珩伸手點了點顧呈濼的鼻尖,聲音裏皆是寵溺。他又看了看窗外的天色,摟過顧呈濼的腰,望著她笑著的表情自己也緩緩笑開:“好在離每日醒來有你的日子不遠了。”
安陽幾珩倒也沒有了睡意,兩人緊緊相擁度著一閃而逝的時光。
顧呈胤毫無睡意,等著天色逐漸亮開來了便起身準備去成衣店添置兩身衣服換上。店裏的夥計早就備好了,跟著洗漱的水一起送來客房。
穿戴好後顧呈胤便拿著水與衣裳敲了敲安陽玠羅的門,難得她沒有賴床,但卻是眼睛紅腫一副沒睡醒的模樣。她接過衣裳與麵盆便回屋了,隻言片語都未同顧呈胤說。
顧呈胤不置可否,目光落在關閉的門上良久才下樓去讓夥計準備早膳。
顧呈胤剛與夥計說完要準備的吃食,安陽玠羅卻從樓上走下,視若無睹的直徑走出客棧。顧呈胤是背對大門所以未有發現,那夥計見安陽玠羅的衣裳有些眼熟才道:“公子那姑娘可是同你一起的?”
顧呈胤望去時,隻見一個背影。
此時的行人不多,多的是正拿著貨物擺攤的小販與正在吆喝買早膳的小販。安陽玠羅咬著下唇一個勁的朝前走,也不論是否撞到了人。
被撞的那人一襲深藍色衣袍,光看那料子都是上乘。大清早被一女子撞了他也不惱,隻是回頭看了眼繼續往前走的人的背影笑道:“這商洛的女子還真是有趣。”
一旁的小廝卻不像他那般淡然,憋著嘴道:“撞了人也不道歉,不知道是什麼教養。”
“對別人評頭論足之前先以身作則。”男子握著手裏的扇子便往小廝額頭上一敲,那小廝癟癟嘴,望著街道兩旁的吃食道:“公子餓不餓?”
那人跟著小廝指的方向望去,腳步卻沒有停下來,冷不丁又被人撞到了肩。這一次被撞到了就算了,但一連兩次莫非是見了鬼?
小廝剛想囔囔,哪知撞上他家公子的人卻拱手見了禮:“抱歉。”
“無妨。”那人笑著打量著眼前之人,待他正要抬腳走時卻叫住了他,“兄台可知商洛哪兒的早膳最好吃?”
“尚可。”那人輕聲答道,繼而快步離去。
小廝這回倒不把教養什麼的放在嘴邊了,而是讚道:“世間少有人相貌品德能與公子相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