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來龍去脈(1 / 2)

此話一出,顧呈濼的臉色差到了極點,顧呈胤也一同停下來腳步。

“薛則虞如此精明之人不求回報的護你們二人是為何?當年父親謀反真是管柬陷害?”顧淮聲音疏疏淡淡,卻說得無比動容,落在顧呈胤與顧呈濼耳中卻是猶如晴空霹靂。

顧淮親自泡了壺茶遞給二人,他瞥見依舊昏睡的安陽玠羅,道:“我叫人把她送去廂房。”

“不必了。”顧呈胤看了眼伏在案上依舊熟睡的安陽玠羅,毫無波瀾的眼裏卻閃爍著異樣的光。

顧淮也不惱,隻是坐在上首,也不急於開口,等著他二人問出自己心中的疑慮。

“兄長對當年的事知道多少?”顧呈濼率先開口。

顧淮笑得戲虐,他端起麵前的喝茶喝了一口才道:“你我為手足,說話為何要如此刻薄?”

“兄長在對淳兒動手之前怎沒想過手足之情?”對於顧淮派人追殺顧呈胤這件事,顧呈濼是氣憤的。無論出於任何緣由,顧淮都不該對顧呈胤刀劍相向。

顧呈胤欲言又止,若顧淮不顧及手足情誼,他早就變成劍下亡魂了。但他又少見顧呈濼如此淩厲,想著能少言便少言吧。

“本該在戰場上馬革裹屍之人還好端端的坐在你們身前,難不成你們是毫無疑慮?”顧淮問道,顧呈胤自是滿腹疑慮,但顧呈濼卻顯得老神在在。

“呈濼你是何時知道的?”顧呈濼無端能尋來這裏想必也是知曉了來龍去脈,他的身份一直隱藏得很好,就算近期追殺顧呈胤露出了許多馬腳但也不至於如此快的就被發現。

“父親臨終的前一日。”顧呈濼輕歎道,“他說顧家居然出了個不肖子孫。”

聽了此話顧淮也不惱,笑容反倒愈加明顯:“我當年的威望與謀略不比安康帝差半分,憑什麼我就不能登大位?”

“呈濼隻是想知曉兄長之前那番話的意思。”顧呈濼對當年爭奪皇位之事一點兒興趣都沒有,無論當年如何此時早已成定局,她肯留下來的原因的是他們的身世。

她認為薛則虞那麼盡心盡力的護著她與顧呈胤二人是因為看中顧寧在朝廷武將心中的地位,還有對於安陽幾珩的臣服。但打心底裏還是認為這些是自欺欺人,以薛則虞此時的能力與地位何須利用自己,又何須臣服於安陽幾珩。

“他肯護你們,隻因為你二人是他這世上唯一的親人了。”顧淮淡淡道,瞥了他二人怔住的神情,“你們的母親是前朝皇帝的長公主。”

“……”顧呈胤的唇抿得越來越緊,神情越發複雜,他的母親是前朝皇帝的長公主,那麼薛則虞就是前朝皇帝的遺子。

相比顧呈胤的錯愕,顧呈濼卻是顯得淡然。她在羽卿山莊多年,早就發現了薛則虞的身份,但卻是不知自己與他竟有如此淵源。

母親秀外慧中又知書達理,又有著在尋常女子身上看不到的貴氣。父親也從不同她說起她的外祖父的事情,因此顧呈濼從小便認為自己的母親是當年戰亂是落魄的大戶人家的女兒。

顧淮麵不改色,但眼底裏還是透露出了一抹微不可見的狡詐,顧呈濼卻是盡收眼底,她道:“多謝兄長告知,呈胤我們走。”

顧呈胤似乎還沒從自己的疑慮中走出,後知後覺的應了一聲才起身準備抱起安陽玠羅。

“淳兒不在商洛多陪兄長幾日?”顧淮的聲音從身後傳來,顧呈胤麵不改色的答道:“兄長好生休息,顧淳不打擾了。”

“那我也就不留你了,畢竟同父同母的姐弟比我這同父異母的兄長來的親。”顧淮如此說著難免有些嚴重了,但他二人卻是麵不改色的走出這座宅院,一路上無人阻攔。

商洛的長街猶如邯鄲那般寂寥但好在不缺客棧,顧呈濼率先走進客棧,不說相貌驚人,光是那出塵絕豔的氣質都讓食客看直了眼。接著走進的便是一身紅衣的顧呈胤,懷裏還抱著同樣一身紅衣的安陽玠羅。

掌櫃的表情千變萬化,顧呈濼直徑放了一小錠金子在櫃台上也不去理會別人一樣的眼光,道:“兩間上房。”

掌櫃眉開眼笑的招來個夥計領他們上樓,兩個房間並排,不過三人皆是走進了一間房。

顧呈胤把安陽玠羅放在床上後才轉到桌前坐下,顧呈濼的臉色不僅蒼白,額前的冷汗還大顆大顆的往外冒。

“長姐受傷了。”顧呈胤想給她探脈,卻被她躲開了。顧呈濼撚著廣袖拭掉額前的汗,道:“無妨。”

“長姐是如何尋來商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