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宙嘴角依然保持著上揚的弧度,緩慢的,靠近涼墨辛。
涼墨辛有些懊惱的皺眉,弱弱的看著步步緊逼的秦宙,要不假裝昏倒吧,反正剛剛自己吐得那麼厲害,裝病也不會被發現的。
涼墨辛正在心裏估算著什麼時刻,以什麼樣的姿勢暈倒比較合適。
突地從花叢裏竄出一條半周歲大的雪納瑞犬,可愛極了,涼墨辛咦了一聲,驚喜的想要去摸小狗狗蓬鬆的毛,“好可愛哦。”
雪納瑞歪著腦袋好奇的看著蹲著自己麵前的麵容清麗的女孩子,又謹慎的看了看對方伸出來的雪白柔軟的小手,湊上去用鼻子聞了聞才放心的將自己軟軟的爪子試探的放進涼墨辛的手心裏。
小狗憨態可掬的樣子萌萌的,軟軟的毛發滑過手心,癢癢的很舒服。
秦宙彎腰抱走小狗。
“你現在是懷孕的人,還是不要靠近小動物比較好。
隻顧著和狗狗互動的涼墨辛根本注意到後麵還有人在二樓的陽台看著她。
耳邊傳來一聲短哨,涼墨辛抬頭看去,然後從花園的小路上飛奔過來一條精瘦健壯的巨型犬,短毛,棕色,時速飛快的向她這邊衝過來,她一時間竟不知道如何反應,是躲開還是任由那條法老王獵犬將自己撞倒。
她下意識的雙手護住肚子,慌張的後退兩步,這個時候法老王獵犬已經猛地撲了過來,涼墨辛驚慌失措的瞪大眼睛,雙手死死護住自己的小腹,一張小臉瞬間煞白。
隻是法老王獵犬要撲向的卻不是她,可愛的小老頭似的雪納瑞犬還沒來得及躲開就衝過來的獵犬一口咬斷脖子。
秦宙攙扶著涼墨辛,看著眼前殘忍的一幕還是第一時間捂住了涼墨辛的眼睛。
涼墨辛眼看著原本鮮活可愛的小狗瞬間在自己眼前血肉模糊,一股眩暈的感覺襲來,鼻尖飄蕩的血腥味濃重,她反身幹嘔,幾乎都要把膽汁吐出來了。
在二樓上的匡明亮得意的看著自己的‘傑作’,或許,這樣的隻能算小懲大戒了。
“布魯,回去。”
男人低沉的聲音從二樓陽台傳來,幾乎一秒時間,獵犬消失在花徑的拐角處。
北野堃有隻獵犬叫托尼,他匡明亮就有一隻布魯,而且是一隻凶悍的布魯。
涼墨辛幾乎不敢回頭,她強撐著僅剩的力氣不讓自己倒下去,直到剛才她才明白自己招惹了什麼樣的人,殘忍、窮凶極惡,這些詞都不夠形容他的。
這個時候有人已經上來拖走了小狗的屍體並且做了清掃,原本染血的小路上幾乎連泥土都瞬間恢複原樣,如果不是場麵太讓人記憶深刻,涼墨辛一定會以為自己是幻覺了。
涼墨辛眼裏噘著眼淚,一雙翦水秋瞳帶著怨恨瞪著匡明亮。
“涼墨辛,你這是什麼眼神,我可是在保護您尊貴的身體呢,您不知道狗狗身體裏帶著的寄生蟲嗎?小心你的寶寶哦。”
匡明亮摘掉眼鏡,一雙閃著精芒的眼睛斜睨著涼墨辛凸起的小腹,語調有些陰陽怪氣的。
“你······你太過分了。”
涼墨辛冰涼的灰褐色瞳仁在跳躍著怒火,她恨不能立刻讓匡明亮狗帶。
“你一直在監視我?”
若不是她一直被人監視著,那真沒辦法解釋自己會在逛街的時候被人捉走,難道這個男人能掐會算不成。
“哈哈····瞧你說的,我哪有那個閑工夫監視你啊,監視你的是北野堃,可不是我啊。”
匡明亮伸伸修長的手臂,素白的手指夾住高高的花架上的紫藤蘿。
輕輕的,嬌豔的花朵隨著他的手指移動到他薄削的唇邊。
涼墨辛腦袋嗡的一下,北野堃一直都在監視著她麼?那自己去見了朱莉的事他是不是也知道呢。
涼墨辛滿腦子都是北野堃,他肆意溫情的微笑,上揚的嘴角,寵溺的眼神都漸漸消失,全都被他失望的,蒼然的表情代替,那是涼墨辛最不想看到的。
“傻女人,你這個時候不該恨他麼?你和他都已經離婚了,他違背你們之間的約定,還派人跟蹤你,窺探你的隱私。”
匡明亮繼續落井下石。
“他······他還說什麼了?”
涼墨辛似乎聽見自己心碎裂的聲音,轟隆一聲她的世界就垮塌了。
“這麼說來,他一定會恨我的。”
滾燙的眼淚順著涼墨辛慘白的臉頰滑落,落在雨花石的小路上。
匡明亮故作同情的望著徐妍,這個時候豪宅裏的仆人恭敬的候在門廳的一角,似乎是想要彙報什麼,隻是在接收到匡明亮的眼神的時候,隻好低著頭立在原地。
“小宙,幫我照顧好涼墨辛。”
匡明亮轉身去處理自己的事情去了,似乎對秦宙很是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