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奇峰目光陰沉的上下掃描我,滲人的目光最後落在我臉上,冷笑道,:“言小姐,好久不見,別來無恙啊。”

“是挺久不見了,有勞韓先生掛心了。”

“上次婚禮真是抱歉了,厲總一直放不下小妹,害的言小姐婚禮上都沒有新郎。怎麼?聽說你母親那天出事了,孩子也差點沒了,嘖嘖,真是太慘了。”

果然,這男人在電視上的一切都是偽裝,眼前這個尖酸刻薄的形象才是正宗的韓家人,骨子裏流淌著韓家陰險惡毒的血脈。

我冷笑:“是挺慘的,聽說韓家生意被查封了一大半,韓先生的仕途生涯也麵臨終結,想想還真是讓人覺得挺可惜的。”

“言初夏。”韓立國黑了臉,目光陰鷙。

我轉頭看向他:“怎麼?韓總還想在光天化日之下動手?我正好憋了一肚子火沒地方發,要不要單挑試試?趕明兒上個頭條新聞,看看我們誰更出名。”

我料想韓家人這種時候也不敢真的動手,於是更加有恃無恐的挑釁。

“果然是厲霆深玩剩下的垃圾,夠賤!”韓奇峰說話的特別惡毒,這點倒是坦誠的讓我意外,原來衣冠禽獸是這麼個解釋。

我冷笑著回懟:“問題是,有些人想被玩,人家也得要。”

“賤人,你這話什麼意思?”

韓奇峰被我激怒了,作勢要打我,不過還是被理智的韓立國攔住了,我隱隱察覺到韓奇峰的軟肋就是韓諾,隻是韓諾對他,怕不是真心吧。

“沒什麼意思,我不過是隨便說說,韓先生何必著急對號入座?”我嗬嗬一笑,抱著孩子就走。韓奇峰還想動手,隻是一直被韓立國攔著。

我進單元門的時候,不經意間回頭,正好跟韓立國目光對個正著,那副狠劣的目光驚悚的讓人恐懼。

到了家,福嬸還沒有拿出鑰匙,家門就已經開了,裏麵是厲霆深之前給我請的保姆,我平常都叫她王姨。我意外她怎麼來了,轉念一想,應該是厲霆深安排來照顧我們母子的。

我沒說什麼,直接進了家門。

“夫人,你回來了,我已經做好了,洗洗手準備吃飯吧。”王姨熱情的招呼我,隻是看我的眼神不可避免的充滿了同情和憐憫,而這是我最不需要的。

福嬸察覺到了,馬上轉移話題,“對對對,先吃飯,夫人,把孩子給我吧,等你吃完,差不多孩子也該餓了。”

我點頭,先去洗了個澡,換身衣服,等我出來的時候,就見滿滿一桌子飯菜,都是我最喜歡的,她們倆不停給我夾菜,碗都堆滿了。

我很感動,在我最難過的時候還有人關心我,不至於讓我感到恐懼和孤獨。

雖然照顧寶寶很累,可我還是整夜整夜的失眠,每每到夜裏,我就覺得特別難過,我很想把我媽接回來,可醫生不允許,說我媽現在的情況還是住院好。

見我睡不著,福嬸就大半夜起來陪我聊天,說一些他們家鄉的趣聞和她自己的一些經曆。從她的話裏,我漸漸了解了一些厲家的事情。

當年厲家家大業大,原本厲嚴戰是有個門當戶對的未婚妻的,兩人算是青梅竹馬,誰曾想,半路殺出個女人,就是現在的厲夫人,對厲嚴戰展開瘋狂追求。

約莫就是有錢人家的少爺見多了大家閨秀,特別喜歡熱情似火的鄉下丫頭,就這麼一來二去,兩人滾出了“人命”。

當時的厲家正是生死之際,即便厲嚴戰做出了對不起未婚妻的事情,他的未婚妻還是說服家人幫了厲家,並且忍痛跟他解除婚約,成全了厲嚴戰和厲夫人。

厲夫人自然是歡喜雀躍的,隻是厲嚴戰卻因此背負了一輩子的歉疚。

“那厲先生原來的未婚妻呢?”我忍不住問,就聽見福嬸歎了口氣,“據說後來嫁人了,隻是所嫁非人,家產被騙光了,人也跟著失蹤了。多好的一個女人,沒想到落得這樣一個下場。”

“厲先生沒去找過她嗎?”

“找了,可是被厲夫人發現了,跟他又吵又鬧,加上怎麼也找不著人,後來也就不了了之了。”頓了頓,福嬸說,“大概是因為厲夫人從心底覺得自卑,害怕在厲家站不穩腳跟,這些年一直覬覦厲家的家產,覺得隻有手裏有了錢才有安全感。”

我不勝唏噓,就算厲夫人費盡心思最後終於得到了自己想要一切,那又如何?如果厲嚴戰的心思不在她身上,她會過得幸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