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卿身為正常男人,豈容他人褻玩,勾起膝蓋,惡狠狠地踢了過去,憤怒地低吼道:“別拿你惡心的手摸我!”
蕭景煜是情場老手,善於攻占人心,見韓卿不肯乖乖配合,輕飄飄地說道:“需要我把你娘子弄醒,看看你的如何伺候我嗎?”
韓卿看著北寒靖灰敗的臉,心中窒痛,他不甘地質問道:“你為什麼要如此侮辱我?”
“你該感謝你這張臉,為你的失敗買單,若是你長得醜,恐怕獻身換命也沒人肯要。” 蕭景煜惡毒的話語中混著同情和嘲諷,俊郎雄美的麵上,卻仍然掛著和善的麵具。
“你娘子的毒,無人可解,若你肯乖乖配合,把我哄開心了,我不介意先把解藥給你,如何?”蕭景煜見韓卿不吭不響,遞出交換道。
韓卿黑眸顫動,水波瀲灩,眼底在不斷的掙紮。
他乃堂堂正正的男人,讓他去取悅一個男人,還不如殺了他。
可是,可是……北寒婧是自己的家人啊,他們還有了結晶,他怎麼忍心舍棄她。
韓卿拋下了貞潔,在微寒的春風中,閉上了眼睛,任失敗的苦果,打翻他的一切尊嚴。
“吃下這顆丹藥,我給你北寒婧的解藥。”蕭景煜當著沉默的韓卿,係好腰帶後,從袖間掏出一顆藥丸說道。
韓卿默不做聲的吞下毒藥,藏於舌下,不料那解藥忽的破裂,鑽出什麼東西躥入了他的喉嚨裏,劇烈地腹痛,讓他直不起腰來。
“你……給我吃了什麼鬼東西?”韓卿疼地直在地上翻滾,冷汗直流,蕭景煜從嘴巴裏念了幾句咒語,韓卿的腹部立刻停止了疼痛。
“丹藥裏是傀儡幼蟲,我給你三天的時間,去殺了北寒陌,事成後到此處,我給你北寒婧的另一半解藥。
你若不遵從我的命令,擅自逃離,三天後,你體內所有的東西會被蟲子吃空。”蕭景煜把北寒婧的解藥拋給韓卿,叮囑說道。
“你怎會有如此邪門的毒藥?”韓卿汗涔涔地站起,捂著肚子皺著眉頭問道。
“我母妃專門給我留的東西,你再適合不過了。”蕭景煜微微一笑,他的話讓韓卿想起,自己以前調查的資料。
蕭景煜的母妃喚零花,是苗疆之女。
高祖自南渡之後,占領江南地區,巡遊中邂逅美貌的神秘孤女,便寵愛非常,入宮後便誕下一子,很快被封妃,寵愛一時。
自零花入宮後,就不斷的發生怪事命案,不是很太平。
宮中輿論直指零花是妖女,傳言她施妖術害人,先帝為了保護她,專門建了梅宮,種植了一片梅林,讓她單獨移居其內,不要擅自走動。
梅宮某種程度上來講,是座美麗的牢獄,並非是個美麗的私人空間。
後來,零花不知是患何病,七年後,年紀輕輕便病逝走了,先帝還傷心了一段時間。
聽聞苗疆之女中有草鬼婆,擅長煉製蠱毒,渾身劇毒,每隔一段時間都要害人,若不害人,自己便會活不了多久。
若蕭景煜的母妃是尋常苗疆女子,怎會懂如此邪門的控人之術。
韓卿自認遇見一個會神秘古怪的樊墨涯已經夠倒黴了,不料又遇見變態的草鬼婆兒子,暗想他親娘怎麼就沒個厲害的法寶留給他,讓他飽受人欺負。
不知樊墨涯可有辦法解開這傀儡蟲?
韓卿想起遠在封魔塔裏,仍舊受戒的樊墨涯,暗恨自己又得找他。
這兩個人都不是什麼好人,相較來說,韓卿更加傾向年少的樊墨涯些,至少他嘴裏整天叨叨個蓮神,道德上有些約束,在某些方麵,他甚至有些純摯。
而,蕭景煜是個可怕的敵人,擁有成熟的心智,深沉的城府,慣於扮豬吃老虎,善於掌控人心,處世手段卑鄙。
他都載在這人手裏兩三回,更何況單純的嫣兒呢?他不禁深深地擔憂,她是否有受到什麼委屈。
不過,如今他現在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擔心別人還不如擔心自己,有沒有命活著再見她一麵。
韓卿不敢深想,把解藥塞進北寒婧嘴裏,看著她開始正常起來膚色,開始勻稱的呼吸,暗鬆了口氣。
韓卿抱起身軀修長北寒婧, 心道:讓我刺殺北寒陌,還真是打了一手的好算盤,這局博弈,我到是看看誰能走到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