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健康的小麥色的肌膚,被毒藥侵染成灰敗的死亡顏色,那對炯炯有神的大眼睛,此刻安靜的閉著,仿佛一個熟睡的淑女似得。
韓卿纖長有力的手指,劃過她死氣沉沉的側臉,心中一痛,轉頭看向卑鄙無恥的狗皇帝,咬牙痛恨地問道:“什麼誠意?”
“我可以救北寒婧,但是你要跟我回北寒,為我效力,不過在這之前,你得先做一件事情表示你的忠心。”
蕭景煜修長優雅的玉指,接過宮女遞來的新麵巾戴在麵上,遮住了“賤人”二字,笑盈盈地說道。
他的鳳眼絲毫沒有狠色,反而波光粼粼,溫柔的很,宛如好朋友的交談。
“什麼……為你效力?”韓卿仿佛聽到什麼笑話,抱著北寒婧的身軀,忍不住哈哈哈大笑。
讓他替情敵效力,這是開上輩子的玩笑麼?
“若你不想救北寒婧,可以選擇不答應。”蕭景煜心知韓卿是隻老虎,野性難馴,不是那那樣容易歸附,既然真情留不住,不如套路得人心。
韓卿捏緊了發癢的拳頭,青筋蹦跳在白皙的表皮上,他僵硬地抬起頭,擠出難看的微笑,說道:“說你要我做什麼事情?”
“此蟲名喚夕拾,是我用精血喂養而成,你吃下它。”蕭景煜打開一個黑匣子,裏麵蜷縮著一隻沉睡的傀儡蟲 ,其形如發絲,渾身透明晶瑩,映透出體內鮮紅的血液。
“吃……?”韓卿看著木匣子內透明晶瑩的蟲子懶洋洋的扭動,渾身寒毛倒豎,細長的眼睛忍不住瞪大。
“吃下它,我便把北寒婧的解藥給你。”蕭景煜鳳眼純良,等待著魚兒的上鉤。
韓卿回頭看了一眼昏迷的北寒婧,抿了抿嘴,沉下心問道:“我吃下它會怎麼樣?”
“吃下,你便從此受我控製,失去自由。”蕭景煜不徐不疾地說道。
“自由……”韓卿呢喃道,他純黑的眸子開始閃現出些猶豫和迷茫,轉眼看到中毒昏迷的北寒婧,繼而又堅定起來。
韓卿嫌惡的伸向黑色盒子裏的傀儡蟲,細長的英眉倒豎成外八字,他生平最討厭害怕的就是細細長長的生物了。
韓卿修長的手指,頓在盒子邊,再也不敢伸去,吞咽著喉嚨,巴眨著眼睛,軟下態度問道:“我跟你走就是,能不吃這怪東西嗎?”
“不行。”蕭景煜態度堅決,絲毫沒有轉圜的餘地。
“那你換一種毒藥……”韓卿有些挫敗,讓他吞怪蟲子,還不如砍了他的頭。
倆人說話間,侍衛們和宮女相繼退下,溫池邊又剩下他們,韓卿眸光暗動,手指悄悄地彎起,握住袖間滑下的暗劍。
“那你可以換個娘子。”蕭景煜彎起唇角,他的鳳眼雖然是笑著,但卻不好惹。
“蕭景煜,你去死吧!”韓卿與他相挨不過一臂之距,忽然麵上的軟色脫落,忽然俊臉發狠,暗劍劃向他的脖頸。
蕭景煜早料到,此人會出陰招,最近暗嗤,利索的合攏蓋子,展開雙手身子向後退避,遊刃有餘的避過他的襲擊。
劣獸,果然是不肯乖乖服管教。
韓卿連連攻擊,蕭景煜輕鬆退避反應,讓他心底暗訝,察覺到此人武功隱藏甚深,連自己也無法探知深淺,麵色變得越加肅穆。
此時若偷襲不成功,等會兒引來侍衛,就更加麻煩了。
韓卿鎮心凝神,手腕一震,用出十成的功力,祭出殺招,準備速戰速決。
蕭景煜在淩厲迅疾的劍網下,腳步舒盈地避讓,熟悉他的招式後,覺得鬥弄夠了,便定住腳跟,瞅準韓卿的弱點,猛的出招奪走韓卿手中暗劍。
韓卿沒料到他忽然停下,動作迅猛的反攻擊,來不及躲避,因為慣性主動投懷,被他製肘住命門,超脫不得。
蕭景煜薄唇微微一勾,熱氣吐在他耳邊,曖昧勸戒說道:“花郎,你不是我對手。”
“花郎,不是你該叫的名字,閉嘴!”韓卿用力的掙了掙身子,感覺自己被鉗住的更緊了,憤怒的製止道。
他自心底厭惡被他,如此親昵地叫著乳名,並不是誰都有這個權利。
“我聽見你這話可要傷心了,你以前可不是如此。”蕭景煜微微輕歎,嘴貼著韓卿的麵頰,有些憂傷的抱怨。
“哼,我跟你可沒有以前,也不會有將來,你去死吧,狗皇帝。”韓卿的嫌惡側臉,躲避他的親密舉動。
“嗬嗬,看來你需要好好被調教。”
蕭景煜聽他罵人,鳳眼含慍,霸道地把他壓在青竹上,把韓卿的雙手高高桎梏在頭頂,說話間韓卿的腰帶被無情的扯斷,紅色的精繡腰帶,在錦靴踩在髒汙的泥土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