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給了她第二次機會,難道要她就這麼糟賤了嗎?
恕她辦不到。
那怕她認得了命,卻違不了心。
室內的空氣如同凝滯一般,彌漫著沉悶而緊張。
忽然,歡王鬆開了手,縱聲大笑道。
“好一個不自由毋寧死。”
紅衣驚訝的望著歡王,繼而臉上又恢複了平靜的表情。
這個變態神經病,經常作出讓人意外的舉動,他就喜歡讓人心裏上上下下的。假裝要放其實根本不會鬆手。
誰知道他又要做什麼,反正都已經不打算再和他周旋了,隨他要怎麼樣吧。
“紅衣,你即使是微末如塵埃也要活著,那本王就成全你如何?”
紅衣微怔了怔,繼而倔強的答道。
“隨你。”
“好。”歡王移開視線,眼中閃動著冷酷的光芒道。“記住你今日所言。”
言閉,歡王便拂袖而去。不多時,便有兩個黑衣人忽然出現在紅衣身邊,將她綁縛起來,眼睛蒙上了黑布。
紅衣咬著唇沒有掙紮也不一句話,任由兩個黑衣人將她架起,帶了出去。
※※※
紅衣被蒙著眼睛關進了一間柴房,隔日便鬆開綁縛押上了一架馬車。
紅衣不知道將要去往何處。但歡王似乎還等著她中途反悔似的,派了兩個侍從跟隨馬車,不過是做了保鏢的裝扮,未顯露出歡王府的派頭來。
一行人曉行夜宿,坐馬車走了三四,又坐了一回船。
一路上兩個保鏢一言不發,僅在安排食宿時簡短用幾個字和紅衣交流。
紅衣心知兩人不會透露半點口風,便也不問隻當是遊覽,不時掀簾看外的江景山景,吃得好,睡得好,一點危機意識也沒有的樣子。
她不知道歡王預備要將她如何,但從他那一句。
“紅衣,你即使是微末如塵埃也要活著,那本王就成全你如何?”
似乎是打算將她流放到某地受苦的意思。不過,不管歡王準備對她做些什麼,這條命算是保下來了。
要是他想殺她的話,根本就沒有必要差人將她送出這麼遠。隻不過,未來的日子並不樂觀就是了。但不管怎麼,已經比她預想的結果好了,她本來還以為她九成九是死定了呢。
紅衣掀開簾布,時值正午,陽光照耀在臉上相當刺眼,她微微眯起雙眼,掃了一眼馬車外滿目蒼翠的青山綠水。
這路越加偏僻了,許久也不見人煙,大概快要到達歡王為她選定的地方了吧。
紅衣心中如此揣測著,唇邊浮起一抹微笑。
可以預想到的艱辛和苦難並未令紅衣心生畏懼,反而令她放下了懸在心頭一塊大石。
原先她最害怕的一點是,歡王會如同電視劇中的劇情一般,將她送往某個煙花之地。但隨著沿途路經的村鎮越加荒僻,反倒使得她的這一憂慮漸漸消散了。
到了傍晚時,馬車放慢了速度,紅衣掀開車簾向外打量,看到村口寫著信山村三個字。
這個名為信山村的村子沿河而建,入口處有一座數丈高的木製高塔,不過,塔上並無人守衛,且看上去很有年頭,顯然是已經廢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