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歡王微挑了一下眉,狀似沒有聽清。
“我,我不要和歡王你香會。”
“紅衣姐。”歡王眼中複又閃起光芒,微笑著:“你是不是沒有理解我的意思,我是讓你來選擇香會之期。”
言外之意,是隻讓她選擇時間,並沒有給她拒絕的權利了。
“我知道,我不要,不止是答複這一次的香會,還包括了之前的三月之期。”
紅衣的語氣依然平靜,但眼睛中卻透著一種堅定。
歡王沉默了片刻,酒紅色的眼眸中興味之光全然褪去,變得如同月光一般清冷。
“你的答複的確令我意外。”歡王冷冷地道。“不過,我希望你把這種倔強留在王府中,而不是因為一時的意氣衝動,讓這種“有趣”化成虛無縹緲的泡沫。”
他現在是明明白白的在威脅她,如果拒絕就要讓她化作虛無嗎?
紅衣咬了一下唇,目光中燃起了怒火。
如果他一開始打的就是這種主意,何必要給她三月之期。
這個喜怒無常的變態,從一開始就不過是將她視作遊戲的玩物,像貓抓老鼠一般,先要慢慢戲耍一番,看她進退無路再困入牢籠折磨。他就是喜歡將人玩弄於投掌之中。
“這眼神不錯。”
歡王嘴角微挑,但眼中卻沒有半點笑意,他以看著某種物件似的殘酷眼神注視著紅衣。
“本王最後再問你一次,你是要順我所願,還是讓紅衣這個名字從此在世間消失。”
“不要。”
紅衣瞪著他,很快回道。
歡王猛的上前一步,粗魯的捏起了紅衣的下巴。
“你再一遍。”
歡王的手猶如鐵鉗一般牢牢固定住了紅衣的臉,她動彈不得,便蹙起眉,緩緩而堅定的再度吐出了同樣的兩個字。
“不要。”
歡王眼眸微閃。
“你真的想死在這裏麼?”
紅衣毫不畏懼,回道。
“歡王此言實在可笑,要將我的性命踩在腳下的是你,卻還假惺惺的問我什麼是不是真的想死在這裏。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問我同樣的問題有什麼意思。就算我我想活,你能就此放過我麼。紅衣即便是微末如塵埃也知生命可貴,是人當然就想活著,但是,不自由毋寧死。”
最後六個字,紅衣加重了咬字,以此作為對歡王的反抗。
歡王加重了手中的力道,紅衣覺得下巴生疼,看他眉宇之間露出殺氣,卻仍是毫不示弱的回視著。
螻蟻尚且偷生,她的生命又是上給予的第二次機會,怎麼會想死呢。
可人生在世,如果要活得那麼卑躬屈膝、毫無尊嚴的話,活著又有什麼意義。
在現代的時候她遵守了辦公室的生存守則,從來也沒有對人過一個不字,可那又如何,沒有鑽營,沒有卑汙苟賤,一樣爬不到上麵。而她心裏又何償想過要做那虛偽的人上之人。
韋嬤嬤要她忍耐一時、委屈求全,但忍耐便能躲過這次災禍嗎?隻怕忍的了這一時,從此便是一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