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像跟你說過,走了就別再踏上暗島一步,否則我不保證我會改變主意的呢!”“要不是你對景施了妖法,我是不會來找你的。隻要你答應將景放了,我們就立即離開,不再來打擾你。”饕背對著她們,嘴角稍稍揚起,手輕輕撫著胡須。“好啊,既然你們這麼肯定他就在我這裏,我帶你們到處找找看。如果你們找得到他的話,我就向你們賠罪恭恭敬敬的送你們出去。如果找不到他的話呢,你們可別怪我。”他挑了挑眉,笑著對她們說道。足足將這裏轉了十餘遍,她們依舊沒看見景的身影。晴見饕一副很得意的模樣,晴突然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她忙向冰使了個眼神,兩人停下了腳步。突然之間,她們被那些瞬間竄至一人多高的浪花團團圍住,那些一人多高的海浪不一會兒便幻化成了一個牢籠將她們關在裏麵。“你放我們出去,這樣做也太過份了吧。你敢不敢正大光明的跟我們鬥一場,玩這些妖術算什麼本事!”饕用手指了指那籠子,隻見它突然像插上了翅膀了似的,一頭紮向那深不見底的海底。越往下,她們就越喘不過氣來。當她們終於能摸索著站起來的時候,四周那些張著血盆大口的妖獸朝她們怒吼著,晴意識到她們現在已經是饕嘴邊的獸肉,就算是生了翅膀也還是難逃魔掌。這時冰突然想到自己帶來的靈術譜,“別慌,我來的時候,帶了個救命的東西。”晴疑惑的看著冰,現在這情況已經是死路一條,難道她還能在這些虎視眈眈的妖獸麵前大搖大擺的逃走麼?隻見冰將那個靈術譜放在手心,口中念念有詞,過了一會兒之後,她突然抓住晴的手臂,“走。”晴見冰認真的眼神,便硬著頭皮跟著她走了。那牢籠果然像海水一般沒能將她們攔住,她們神不知鬼不覺的出來了。之後她們又成功的避開了那些妖獸,也不知過了多久,遠遠的便看見了黑鴨潭島,她們奮力的遊到了岸邊。上了岸後,她們立即到洞穴去躲避。以免饕的追趕,冰對這洞穴施了隱身之術。晴失望的坐在那堆枯草上,以前的種種曆曆在目。“祖母,饕肯定用什麼妖術將他隱藏起來了。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呢?”“我用還魂術將一隻信使鳥送到暗島上去,讓它來幫我們去找它。這個世上沒有什麼能蒙蔽它們的眼睛,我們這次一定能把景救出來的,你別擔心了。我答應過你要救他,我就一定會想辦法救他出來的。”晴並不是質疑冰的本事,隻是怕饕早已預料到她們會再來,說不定已經將景藏到其他地方去了。在之前的幾次交手中,她深受其害。饕這人就像有千萬隻眼睛,耳朵似的,她們根本不是他的對手。她們在洞穴中靜靜等待信使鳥的消息,“這次救他出來之後,你還是盡快回幽石大陸,向你父親母親認罪去吧,他們沒你想象中那麼不近人情。”“我回去了又能怎麼樣?他們一樣會阻止我和景在一起,把我關在石籠中千萬年,這比死上一萬次都還要痛苦。說什麼我也不會回去了,這次找到景之後,我要隨他一起留在這黑鴨潭,此後就算再過千萬年,都不會像以前那樣孤獨了。”冰一早便猜到是這樣,不然,她也不會那樣不遠萬裏的去找她來幫忙。“我知道我也沒資格給你忠告,但這條路有多艱辛,我是知道的。我不希望你到時後悔,你得好好想清楚。”就在她們暢聊心事的時候,那隻信使鳥朝洞穴飛來。“它說些什麼?”晴疑惑的看著冰,那信使鳥嘰嘰喳喳的叫著,說著她根本聽不懂的話語。“景確實不在暗島,我們要做最壞的打算。”“怎麼可能呢?如果他不在暗島,就應該會回來啊。除了黑鴨潭,他還能去哪裏呢?”冰讓她冷靜下來,仔細想想他還能去哪裏。“他會不會去幽石大陸找你了呢?”晴立即否定了冰的想法,“不管怎樣,還是先回我那裏,再慢慢做打算吧。”就在她們趕往冰的住處的時候,無意間撞見慌裏慌張的靖,軒緊跟在她後麵追趕。“你們這是?”“說來話長,我先將靖控製住,再來同你們解釋。”“她怎麼了,你們不是在幽石大陸麼,怎麼又跑這裏來了?”軒麵露愧疚,沒有回答冰的問題,頭也不回的走了。冰和晴沒有窮追不舍,急忙趕到家中商量對策。“祖母,你這麼多年待在這裏,到底是為了什麼?”“來,你要的答案就在這裏,跟我走。”說完,她帶著晴來到柏的院子前麵,敲了敲門,沒動靜。此時已經是日中時分了,平時這個時候柏早起身了。冰使勁撞開那扇木門,隻見柏一動不動的躺在地上,雙眼緊閉。“唉,我可憐的孩子!”“祖母,這是怎麼回事?”冰打開門,將柏的屍首拖到了不遠處的祭祀台上。待到一切都安排妥當之後,她這才放心的回去。晴見冰悲傷的神情,多少知道了些什麼。在家中歇息了一陣,一直待到月亮升至最高處時,兩人才趕至祭祀台前。她在那熟悉的山頂上,遠遠的看著那兩個小如螻蟻的人影,心裏酸酸的。站在一旁的人拍了拍她的肩,安慰的話卻始終說不出口。“我當時竟然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殺他好像是我的任務似的,由不得我自己去控製。”“那你現在呢?”“很糟,糟到想結束自己。我也該慶幸受這懲罰的是我自己,而不是他。”“你怎麼會這樣想呢?”“他死了,是一種解脫。而我呢,卻要永遠繼續這種痛苦。換做是你,你會願意讓心愛之人留在世間忍受這無窮盡的痛苦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