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村民慌忙逃難的時候,山老早已意識到這次的災難非同尋常。她勸他們不要到處慌忙急竄,那樣會死傷更多。可那些人在生死關頭哪還管你是什麼山老,早就逃之夭夭了。全村隻剩下柏沒走了,羽勸父親快點,不然就來不及了。可柏始終待在屋子裏,說什麼都不肯走。“父親,母親已經死了,她是不會再回來了,你被再傻傻的等了。快點走吧,再不走,就走不了了。”他看了看兒子一眼,“孩子,你走吧,父親時日不長了,你還年輕,快點走吧。別管我了,快走吧。”說完,他將屋門緊緊的關上了,不理會羽的聲聲懇求。不一會兒屋外終於沒了聲音,他往裏屋走去,靜靜等待著災難向他逼近。“羽,我不逼你留下來,但我還是要說一句,那外麵也未必比這裏安全。”羽疑惑的看著山老,內心也放心不下父親,便決意暫時留下。看看這裏到底是不是她所說那樣安全,並留下來照顧父親。山老告別了羽,便回到了自己家中。她早已施了隱身之術,將這個村莊保護起來,不管外麵天翻地覆,這裏沒有絲毫影響。而她真正擔心的是,這次的災難跟千萬年以前的那一次一模一樣。難道他的野心還沒喂飽麼?雖然已經過去很久,但當年的慘狀還是曆曆在目。人數最多的夭馬靈族頃刻間被滅族,最後還是她發現一人肚腹中有個可憐的孩子尚存一息,用續命之術將他救活,才保住夭馬靈族的命脈。可如今,天下已平靜了千萬年,為何又掀起血雨腥風,非得弄得隻有他一人存於世才好麼。想的越加氣憤的她,突然想回到幽石大陸問問情況。可當年的積怨又讓她怯步了,始終自己是被放逐在此的,沒有允許,她不得踏進大陸一步,更別說麵見他們了。就在山老躊躇著自己的去留的那會兒,九大靈族的人們都齊刷刷的飛往暗島譴責那個不守信用的家夥去了。而同樣暴跳如雷的他,正想找九羽靈族的麻煩,這下他們這些人自動送上門來,正合他意。他靜靜的在海底等著他們踏進這個死地,親手將他們自己送入虎口。“饕,你太不守信用了,你怎麼可以出爾反爾呢?當初可是你自己親口答應,隻要我們每年進貢靈魂,便不再惹是生非的。”當然是為首的九羽靈族最先發話,楓憤怒的指著饕的鼻子說道。這番話讓早已怒不可遏的饕更是火冒三丈,他像一陣風似的走向楓,用手狠狠的掐住楓的脖頸,在他的耳邊惡狠狠的說:“說我不守信用,好像是你們九羽靈族自己賊喊捉賊吧?我說的對麼?九羽靈聖!”被他掐的喘不過氣來的楓,根本沒機會從口中蹦出任何抨擊的話語,隻能痛苦又憤恨的望著饕,還不斷的掙紮著,試圖掙脫他的禁錮。可他似乎不是饕的對手,越掙紮饕掐他的手就更用力了些。“你們這群傻瓜,難道我真的會像你們這樣蠢麼?上一次是我幹的沒錯,但這一次可是另有其人啊,抱歉讓你們撲了個空。請回吧!”“還有你,作為九羽靈族的族聖。不管好自己的族人,便鼓動其他人來我這裏汙蔑我,那就不要怪我下手太重。”幽等人始終沒明白饕究竟是什麼意思,“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說是我們引起的這場災難,然後再嫁禍於你的麼?我們可沒…”幽話說到一半,心裏隱隱約約聯想到某個人,這才驚覺大事不好。“難道?”她驚愕的雙眼讓眾人摸不著頭腦,不約而同的期待著她將那句話補充完整。她煞有介事的看了看楓,兩人立即互通了心跡。“我想我已經猜到是誰了。饕,實在抱歉,我們不該不分青紅皂白便來質問你。這次實在是我們九羽靈族鑄成的大錯,我們將盡全力去補救。”“哦?看來你們已經知道是什麼人偷走了我的靈獸咯?”饕饒有興趣看著幽,放開了狠狠嵌在自己手中的楓。“是誰?說來聽聽,也別讓大家白跑這一趟嘛。”“大家,抱歉。都怪我和幽管不好自己的女兒,讓她鑄成如此滔天大禍,我們逃脫不了幹係。所以我們九羽靈族會盡快將她捉回,任憑島主處置。算是向暗島之主賠罪,也向全天下死傷的人們賠罪。”眾人這才恍然大悟,但並無責怪之意。紛紛表示願意出一分力幫助他們盡快找到晴,也可盡快阻止她殘害生靈。饕在一旁似乎想到了什麼,示意眾人先暫時別急著去找她。“我手裏有一個可以讓她立馬投降的器物,不知大夥願不願意為我捎句話給她,就說如想讓我留他一條小命的話,最好乖乖歸還我的靈獸,不然她隻好忍受這千萬年的陰陽相隔之苦了。哈哈!”眾人驚訝之餘,並沒有拒絕他的意思。“我們會盡快將她帶來見你的。我們就先走了,島主。”饕揮了揮手,示意放他們出去。他們走後,饕來到關著他的房間。見他十分痛苦的縮成一團,這天旋地轉不是誰都能忍受的了的,更何況是幾日未進食黑心果的夭馬族人。他喚來一位接引,將自己的那棵樹帶來了。“來,吃掉它。我可不希望你餓著見我們的族人們,這絕不是我的好意,但你必須收下。”他仍然躺在那床上,手顫抖著接過饕手裏的果子。的確,他現在已經瀕臨死亡的邊緣了,如果再不進食的話,恐怕會親手將自己完結掉。“雖然這絕不是我想對你說的話,但作為一個快餓死的人來說,我謝謝你的可憐!”饕見他欣然接受了自己的饋贈,心裏一陣竊喜。可當他終於將那顆如鮮血一般的果子吃下去之後,饕突然仰天大笑起來。他早習慣這人的癲狂之態,所以未對此做出任何反應。而饕也不打算現在告訴他,自己的好意究竟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