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用睜開眼,都知道自己身在何處。那場暈厥沒過多久,他便清醒過來了,可他一直不肯睜開眼,閉著眼躺在那冰冷的牢房裏過了好幾天。他甚至能感覺到那個人來過,沒說話便走了。他還以為他會立馬將他殺死,可遲遲沒等到自己死掉的那刻。終於有一天,他終於忍不住睜開眼來看這個牢房的模樣。其實就是身處一片汪洋之中,卻偏偏被他幻化成床的樣子,還有桌子,還有給他準備的茶水。“你終於醒了,我可是等了很久呢。”這時牢房的門被人打開了,也沒見人影,隻聽見這忽遠忽近的聲音在耳邊盤旋。正當他驚恐的四下打量的時候,那人終於肯現出真身了。那深不見底的目光,看的他心驚膽戰,他的眼仿佛能殺人。“這麼多年過去了,我竟然還能在這裏見到我的同類,真是緣分啊。”他別過頭去,不看他的眼睛。“要殺我就快點,別廢話。”不料,這句話卻引得那人哈哈大笑起來。“我為何要殺你呢?你現在是我的客人,我又怎麼會害我的客人呢。我一沒有將你捆住,二沒有關著你,這門隨時都可以打開,你隨時都可以走。”他看著那人精致的麵龐,此人極其狡黠,不能相信。他繼續躺在那床上,一動不動,仿佛沒聽到他說話似的。“那既然這樣,請你先出去好麼?我要休息一會兒,抱歉。”那人一聽,嘴角向上微微翹起,“很好,那我先出去,不打擾我的客人休息了。”說完,便邁著不大不小的步子向門口走去,快出去的時候,他突然回過頭來,望著那個在床上蜷縮成一團的男人,“我隻是不理解,為何你出現的時候,我的靈獸就恰好消失不見了。你沒有偷,那就是有人偷了。客人,等你休息夠了,我希望得到一個合理的借口,證明你跟那個偷靈獸的人不是一起的。好麼?”他一聽那人說靈獸不見了,心裏的那塊石頭也就終於落地了。冷靜的轉過身來,對著門口那張白皙如女子的臉說,“好的,我答應你。”如果他沒猜錯的話,晴已經來過了,也成功的偷走了靈獸。不過,他又該如何脫身呢?都怪自己太過莽撞,竟然自尋死路,進到這裏來。正當他想的頭痛欲裂的時候,突然耳邊傳來幽靈般的聲音,嚇得他從床上坐起身來。“哦,原來,我的客人還真的與那個人有關係呢,而且聽這口氣關係還非同一般呢。哈哈!”不好,他雖然立即反應過來了,但還是被那人抓個正著。他唯一沒考慮到的便是那人已經修成心術,這下自己難逃一死就算了,還要害她丟掉性命。那一襲麻布衣裳像陣風一樣,吹進了這個房間。那人不久又現身了,還饒有興趣的看著他。“怎麼會呢?我記得夭馬靈族是男人同男人結合的呢,你怎麼愛上了外族人呢?小心喲,你一旦愛上了,就不會有好結果的,相信我。”“我知道,你便是前車之鑒嘛!”那人一聽,大怒,衝到他麵前,惡狠狠的對他說道。“別逞口舌之快,要是你不告訴我她現在在哪裏,我就讓你同千千萬萬個夭馬靈族的前輩一樣,時時刻刻受靈魂啃噬之苦。”他心裏怕的要命,但硬是逼著自己不去想她,以免讓他發現其行蹤。過了許久,那人見從他這裏套不出一句話來,便忿忿的走了。而後,那人又傳來耳語,“別讓我發現你的秘密,不然,我要你跟她一起生生世世忍受靈魂啃噬之苦。那可不是鬧著玩的,小家夥。”這樣子被控製著,還不如給他個痛快,一死即可。隻是那樣的話,就再也見不到她了,隻能求上天庇佑她,往後不要逞能冒險。他說完,便雙手作揖,剛要使出祭天術,便被一陣強風扇倒在地。想想也對,他擺脫不掉那人的窺視,根本沒辦法尋求解脫。而這時,晴在洞穴中待了一段日子了,可始終不見他的蹤影,心裏很不是滋味兒。“他會不會去別處了?難道是生氣了?唉,都怪我不好,那天不該同他置氣的。”她心裏越想越難過,竟忘了自己現在最重要的事情。她端坐在洞穴中,立即施隱身之術,將這洞穴,隱藏起來。然後將收服了的那些妖獸從自己口中放了出來,它們這麼小巧的樣子還是挺可愛的嘛。她看著它們那無辜的模樣,竟逗它們玩了起來。過了一會兒,她見四周沒有動靜,便拿出那長竹管,放在嘴邊吹了起來,那竹管發出的聲音十分悅耳,頓時那些靈獸全都跑到洞外去了,她跟著出去,一直吹著竹管,那些靈獸聽了此聲,慢慢變回了以往的模樣,回到了水中。不一會兒,它們發出驚天動地的吼聲,一齊從水麵鑽出。一時間激起千層浪花,往各個大陸的方向前進,所到之處山崩地裂,人們望風而逃。她眼看著那些大陸再一次的分崩離析,重新拚合,她明白,至此嶄新的世界將要到來。那些該死的人都會死,一想到這裏,她就喜上眉梢。她繼續吹著那竹管,沉浸在那悠揚的聲音中,慢慢的踱回了洞穴。有很多人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山崩的碎石砸死,還有的被洶湧而來的海水淹死。而那毀天滅地的靈獸們根本沒打算停下來,視人如草芥,肆意踐踏。而此刻他被這搖晃的海底宮殿撞的渾身是傷,還不知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