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後麵伸過來一隻溫熱的手搭在腰間,沈羅鬼還沒做出反應來,耳邊傳來溫熱的慵懶的聲音:“怎麼,醒了啊?”
詭異的安靜了片刻,沈羅鬼猛然去了困意,一個完美的擒拿摔了那人,複而狠狠踢了一腳,最後又猛然把軟榻裏麵的那人踢了下去。等看清楚了來人是誰,幾乎咬碎了牙:“你爬我的床幹什麼?!”
掉下床的女子摔的不輕,疼的皺著眉揉著腰慢慢站起來,長發下露出精致邪魅的眉眼,正是這掌櫃的對麵的鄰居。女子死瞪著他也是咬牙恨極:“還說呢!昨日誰喝醉了死活拉著小爺不讓小爺走!現在倒好了,睡完了不承認了是吧!”
聽到最後一句掌櫃的不防備竟被自己口水嗆到。
女人複而又往床上爬,仍在不忿:“再說了,小爺好歹是一個女人,正常的很,還能主動的對你一個小受有反應不成?”
瞥一眼:“正常?”
“呀哈!不然你試試!”
“那算了。”沈羅鬼看到自己不受自己控製的站了起來,披了外袍拉著這女人就往外走,“正好睡不著,走,跟我去下棋。”
女人卻是甩開了他的手一個勁的往被窩裏鑽:“不去,小爺快困死了……”
掌櫃的一挑眉:“你還知道困啊!”
不說還好,一說掌櫃的就感覺自己是一肚子氣沒地撒。昨夜剛入夜,這女人就提了酒進來說要跟他煮酒論英雄。
夜色溫涼如水,幾壇酒見了底後二人都有了醉意。
這女人麵色酡紅,喝了酒就全然不記得自己到底是男是女了。她以好男人的姿態猛然拍了他一下大義凜然道:“告訴你吧,若不是小爺要尋的人在這裏,小爺才不會在這裏浪費大好光陰呢!”
掌櫃的一臉嫌棄:“你尋誰啊尋?莫非你家丈夫是拋妻棄子離開你了?”
女人趴在桌子上喃喃:“是我……是我把他逼走的……”
掌櫃的隻覺得頭越發的沉,一個偏頭便睡了過去,睡之前他還在想著這女人真不像是女人啊,酒量忒好啊。之後的什麼都記不仔細了,隻隱約的記得吹在耳畔微涼的風,還有這女人身上的清淺香味。
說到這個禍害,掌櫃的真真覺得自己是倒了八輩子血黴才會認識她啊。
遇見他那日是寒冬,枯藤老樹落滿了雪,一樹的烏鴉吱吱喳喳的聒噪個不停。王城安定無事,提著鳥籠子的老爺們嗑著瓜子在城牆下的古樹旁閉目養神,看路邊的老人對著一盤象棋殘局。
掌櫃的正披著滾了一圈狐狸毛的皮裘,抱著湯婆子在火爐前取暖。細雪薄薄的下,擦過古木枯藤,留了颯颯的聲響,他微眯了眼看這座他生活了好多年的王城,愜意的緊。
他是個賣燈籠的商人,隻做燈籠。
就在他樂的清閑的時候,卻是突然有一個一身水漬的分不出是男是女的人闖進門,二話不說走到架前提了一盞燈就走。掌櫃的上前攔住,笑容卻是始終溫和:“客官可真真是來錯了地方,我這裏的燈籠那是一盞盞的精妙絕倫呀,但是卻不是用來給活人用的。若是要照明的燈籠,請出門右拐二十步,那裏的燈籠物美價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