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事情都很難說,也很難預料的到。
所以花涼城這一點倒是完全的都沒有料到。
她張了張嘴,良久卻是一聲低歎:“師父,你可能不知道,在那個時候,阿燈把自己的心給了你的時候,對你的心就徹底的死在你心口處了。”
楚清楚聽到這裏感覺到心口的猛然一陣窒息,然後他立刻伸手去按住了自己胸口,皺著眉思忖了片刻卻是一個字也沒能說出來。
花涼城便輕聲道:“師父,你……你知道阿燈在把自己的心送給你的時候她說了什麼嗎?”
“單嵐故意設計讓阿燈來的,然後看到她來了,便急忙起身走到了阿燈身邊來,拿著手帕擦拭淚痕故作傷心的道一些我聽著心裏就格外的不舒服的話,我也看到了阿燈那時候的臉色,格外的差。也格外的難看。”
花涼城笑了一聲。
然後又低聲道:“我看到阿燈她慢慢走到你麵前,她伸開手在你臉上摩挲著,許久後也不見你睜開眼睛。可是她不傻,她聽得出來你的呼吸聲,再去試想一下當下的場景,她便一聲冷笑著俯下身來對你說。”
“你是不是就吃定我了?覺得我一定會救你?”
楚清楚全身一震。
那些話他迷迷糊糊的聽到了大概,隻是沒能聽清楚,便自己當做是夢中的話了,誰曾想到那居然是真的。
他的阿燈怎麼會說那般心狠的話?
花涼城繼續道:“嗯,師父你果真吃定了她,也可以說,你和單嵐,都吃定了她。”
楚清楚沒有再說話。
花涼城便也覺得腦子疼,然後看著這般的楚清楚和阿燈,自己的心裏也是隱隱的刺痛。她抬起頭來去看風蘭卿,風蘭卿心領神會衝上前來把她給半攬半抱的給拉了起來護在自己懷裏了。
花涼城正打算同風蘭卿轉身往外走,給他們兩個留一些個人空間,卻是忽的又聽到了楚清楚喑啞的聲音再度響起。
“引溪的死……阿燈倒是看的很清楚,雖是說我當時是被著單嵐給控製的,不過卻是也有一些自己的神誌的。我隻是突然之間看到欣喜帶著阿燈逃跑的身影覺得怒火攻心,一時激動……”
他頓了頓。
忽的又糾正道:“我應該是很早之前就想著殺了他了,從他第一天出現在阿燈身邊,我就想著殺了他了。”
人很奇怪。
喜歡一個人不會說出來,討厭一個人也不會說出來。
總是會被什麼給刺激到。
然後再去做一些讓自己後悔了半生的事。
何必?
所有的事情都是一句何必落筆為結尾。
“阿燈知道了我要同單嵐成親的事情,然後就徹底的對我死心了,我當時是知道的,那個時間段上我的確是神誌清醒的。可是在看到阿燈為我放了最後的一盞長明燈的時候,她就要和那個引溪離開了的時候,我卻是終於再也忍不住了。我便拉開了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