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涼城沉沉醒來,不知道為什麼,她這一覺睡得格外的沉,卻也睡的格外的不好,好像她睡著的時候發生了什麼大事一般。
她睜開眼睛,就對上絳風華正在桌子旁邊坐著去弄香爐裏的香味,花涼城微微皺了皺眉卻沒有發覺沈聶的身影。
花涼城坐起來詢問道:“二哥,你可見沈聶了?”
絳風華聽到了花涼城的聲音轉頭來看,又垂下來了眼不知道在想著什麼,幾秒鍾又抬起頭來,從一旁的桌子上拿起了一張紙遞給她:“沈聶走了,這是他留給你的信。”
走了?
花涼城有些不可置信,不過雖然如此她還是接過來了這封信。
字跡宛如遊龍,大氣蓬勃。
頗有些大家風範。
花涼城急忙就讀了下去。
“媳婦,我離開了。
你不要覺得有什麼難過內疚的,因為這一切都是我自願的,我實在沒理由讓你拖著個大肚子來為我忙東忙西的。再說了,知道你又找到了風蘭卿,並且你還又愛上了他,還有了你們的孩子,我很開心。因為你以後,終於就不是一個人了。
我不能長久的待在你身邊做你的包袱約束。
你有雄心壯誌,我便不會去做你的絆腳石。
另外別忘了我是什麼人,我可是白雲邊的掌櫃的,我掌握著白雲和天下的命數,沒什麼是我掌握不了的。我會去拜訪名醫尋求解救之法,即使尋求不到也沒什麼關係,因為我是魅。魅,是不會死的。除非,是我自己想死了。
而偏偏,我現在活的很好,不想去死。
所以媳婦放心,這江湖很大,這路途還長,珠箔飄燈,你我總會重逢的。”
最後在這張紙的最下角寫了兩個字。
絕筆。
花涼城不明白這個絕筆的意思,而在她明白的時候,卻終於是什麼都無法彌補的了。
絳風華對上花涼城投過來的不可置信的目光而微微聳了聳肩,“沒錯,就像是你想到的那樣。我也不知道他的那兩個下屬是怎樣尋來的,等到我察覺的時候,他們都不知道走了多久了。不過我進來的時候,這個墨都已經幹了。”
墨都幹了。
故事也該講完了啊。
花涼城有些不開心的皺起了眉,可是無論怎麼樣還是覺得有些可笑,可是頓了半晌卻是什麼情緒都隱藏在了眸子裏。
“他隻是不想連累我罷了。”
可是若是隻是這樣的話,又怎麼可以呢?
花涼城突然想到了什麼而焦急道:“現在何時了?”
“怎麼了?”
“沈聶今天可還會發病?”
絳風華看著花涼城焦急的臉色微微皺了皺眉,可是還是應下了:“會。”
“清月束花不可能會製得住他的。”花涼城立刻掀開了被子,穿上了鞋子,“並且昨天晚上他發病的模樣你我都是有目共睹的,那可謂是一個六親不認,如果他傷了清月束花的話,到時候……”
到時候怎樣?
花涼城對上絳風華存疑的目光,心下猶如被人給重重的打了一拳,讓她幾欲說不下去:“到時候他身邊……就真的一個人也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