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開始遇到的我就是真正的我,那我認識的你,有沒有那麼一瞬間是真實的?為什麼我陪了你這麼久,可最後我依舊是得不到你?”
“不過也罷了,我死後估計便會回到我的家裏了吧,到時候……我就隻能在博物館裏見到你了。”
“你的宿命我知道的清清楚楚卻也隻是知道的清楚罷了,我無力去改。”
“我和她,你究竟是喜歡誰的呢?”
那個她說的是誰?
他固執的不去想。
所以她這一句問……
這一句問終是無人答。
於是這一切不過黃粱美夢一場。
他抱住了同樣奄奄一息的孩子,貼近她的額頭輕笑,淚就一滴一滴砸濕了她的眼簾。
默了,他似是一聲輕歎:“我們的孩子便喚劉隆。”
她的眼睫毛一顫。
卻是真的再也不曾醒來。
最後他在她墳前長跪不起。
他迷迷糊糊的想著。
還是母親把他保護的太過安全,她半瘋半癲的把他護到了四歲。人人都說她瘋了,可是她依舊會沉靜的焚詩煮酒,優雅的看幾兩竹風。
在經曆了許多人世變遷後他才明白,母親並沒瘋。隻是她不瘋,他就活不下去。
而這個道理,他卻是在很多年後,在他的孩子也沒了母親之後他才懂得。
他清楚的嚐過沒娘所受的苦,他發誓說以後定把他的孩子寵到天上,可是後來有那麼一天,他也親手讓他的孩子也成了沒娘的孩子。
像是一個死循環吧。
劉肇,真對不起。
你隻能活到二十七。
你僅剩的半年,而我,都不能陪。
因為我……
我命比你短啊。
我想用我生命的延續陪著你,可是他……
焉是無福之人。
劉肇,我最恨的就是我九門學科中曆史修的最好。
而最好又有什麼用。
你還是會死。
我們的兒子還是會死。
我看的到結局,卻也隻能看著。
什麼都不能做,什麼都做不了。
我恨你恨透了你。
我故意的去挑事等著你放棄我,等著我放棄你,可是你……
為何依舊要這個樣子?
一切都是命數吧。
迷迷糊糊。
算不清楚。
最後願,
從此你我,
珠箔飄燈,
山水不相逢。
好一個山水不相逢。
他奄奄一息的咳的時候微微眯眼在想,他那時候就隻剩下了一點點的意識,可他卻就是不願意沉睡下去。
沉睡了就醒不過來了吧。
那麼是不是就會真的……
山水不相逢了?
他握住她的一塊隻剩下了一半的玉玨,四麵突然起了煙霧。
是誰?
是你嗎?
你是誰,你叫什麼名字?
怎麼這隻是睡一覺罷了……
卻連你的名字都忘記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