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鬱淮心煩意亂的。
“你到底在哭什麼?就這麼怕死?既然你如此珍愛生命,那四年前墮胎的時候,你怎麼就沒有心疼一下被自己親手殺死在腹中的孩子?!”
他,怒不可遏。
扣在她腰間的手臂倐地收緊,差點兒就將喬染給勒斷氣。
傅鬱淮是真的氣到發昏。
他實在想不到,什麼樣的女人會如此狠心,能將自己的親骨肉就那麼不眨眼地抹殺掉。這世上,能狠到這種不認愛情不認孩子的,除了她喬染,他再也找不到第二個!
她到底憑什麼自作主張?
那不僅是她的孩子,還是他傅鬱淮的!
他是孩子的父親!
喬染一直沒說話,隻是哭,眼淚悉數淌在男人的襯衣領口,泡成了透明狀。
傅鬱淮覺得脖頸處一片森涼。
兩個人,就這麼相擁而抱,沒有誰再開口說話。
窄仄的空間裏,彼此溫熱的呼吸交錯,散在沉重的空氣中,使得電梯內的氣溫悄然上升,很快,喬染的身體就已經不再發抖了。
那雙大手似有魔力,僅是隔著衣服貼在她身上,就有一股莫名的力量傳來,填滿了她這四年來的空虛。
仿佛眨眼間,他們就又回到了從前,而那四年隻不過是個幻象,從未發生過。
可是,當電梯外傳來工作人員焦急的呼喊聲時,喬染明白,那四年還是在的,真真實實,而自己和傅鬱淮之間……
也不會再回到從前。
電梯門被一點點撬開,光線,透過越來越大的縫隙照射進來。
“傅總!傅總您……”
門開啟的那一瞬,許政升驚慌失措地衝了上去,話還沒說完,就尷尬地停住了腳步。
所有人,都被眼前一男一女相擁的曖昧場景給驚住了。
電梯中央,男人平躺在地上,懷抱著蜷縮成一團的女孩兒,像抱了隻慵懶的貓兒般,有力的雙臂緊緊箍住她的身體,整個人都呈一種護犢的姿勢,完全將自己暴露在危險當中。
兩人緊緊相貼,喬染的臉深埋在他的胸膛,羞得滿臉通紅,不敢抬頭。
見狀,許政升沒有猶豫,立刻轉身驅散開圍觀的人,同時吩咐工作人員將傅總和女人救了出來。
“傅總,您先放開那位小姐,我們拉您上來。”一位工作人員小心翼翼地探進頭去。
傅鬱淮根本沒猶豫,起身,抱著她便向上一推。
“拉她上去,立刻送她去醫院!”
“傅總,還是您先來吧……”
工作人員非常尷尬,這孰輕孰重,他們可分得清楚。
“要你們拉就拉,照我說的做!”傅鬱淮厲聲嗬斥道,“再多廢幾句話,說不定電梯就又掉下去了!你們是想害我的命不成?!”
這話一處,登時將那兩名工作人員嚇出了一身的冷汗。
不敢猶豫,迅速就伸手去接被推上來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