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染自被人接出電梯後,一雙大眼睛就沒離開過電梯門,緊緊盯著門縫,生怕電梯再發生什麼意外,見不到他了。
喬染被許政升扶著退後幾步,不妨礙工作人員施救。
傅鬱淮上來的很迅速。他一躍而起,攀住邊緣處一記側翻,整個人就從電梯裏脫了出來。
起身,站定,什麼都沒顧上管,徑直朝看得發呆的喬染走去。
許政升看到他襯衣上駭人的血手印,心驚肉跳,嚇得趕忙問道:“傅總,您受傷了?!”
“不是我。”
傅鬱淮淡聲回了一句,握住喬染的胳膊將她一把扯至麵前,俯身,將輕的似一片羽毛般的女孩兒打橫起,抱在懷中。
“去備車,送我到醫院!”
一聲吩咐後,立刻走向對麵的總裁專用電梯。
幾乎條件反射般,喬染看到那扇嵌金的門,腦海中仍舊是剛才墜落的畫麵,心口一緊,抓在他衣服上的手也下意識地攥了一下,呼吸微重。
傅鬱淮察覺到她的細小變化,頓了頓,調身走向了安全通道。
他真是太大意了。
明明剛才在電梯裏答應過她,不坐電梯,一著急就又忘記了。
許政升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見傅總走樓梯,便也三步並兩步地跟了上去,哪知還沒攆上他的腳步,就聽男人一聲訓:“坐你的電梯去!別跟來!”
“……”被訓的目瞪口呆。
喬染窩在他胸口,聽到這話,實在沒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傅鬱淮氣得要命,看都沒看她一眼,壓著嗓子道:“笑什麼?再笑一下,我讓你哭都哭不出來。”
一驚,連忙閉上嘴。
傅鬱淮一路陰沉著臉,走得飛快,下至一半時終於忍不住,忽地低頭睇望她,惡狠狠地從唇齒間擠出一句話來:“新年第一天就出這種事,喬染,你太晦氣了!”
喬染被他冷不防這麼一訓,立刻蔫下來,悻悻然。
她怎麼就晦氣了?這又不是她願意的,如果可以,她才不想如此擔驚受怕一番!
天知道,他說出那句“如果真的掉下去了,死的那個人也是我,不是你”時,她的心髒都要擰碎了!
她寧願死的那個是自己!
……
六樓不算高,抱著她很快就走至一樓大廳。
剛才阻攔喬染進公司找傅總的前台小姐,正在拿著粉餅盒補妝,一抬眼,被眼前的情景驚得瞪圓了眼睛,粉餅盒“啪”的一下從手中掉了下去,連忙彎腰去撿,心裏還在暗暗慶幸。得虧剛才許特助及時趕來,否則,自己要真把那女人給趕走了,估計明天也就不用來上班了!
公司外,許政升早就將車子備好,待男人走下來時,立刻上前為他拉開了後座的車門,扶著額頭,避免磕碰。
傅鬱淮抱著喬染上了車,依舊沒放手,還是緊緊將她禁錮在懷裏,直到進了醫院,將她交在醫生麵前時,才終於放開了。
醫院停車場。
黑色卡宴的右邊,隔著兩輛車的位置上,停著一輛寶石紅的寶馬M3。
車上,女人雙手環胸坐在副駕駛位,鼻梁上架著一副咖色貓眼墨鏡,由於車內暖氣開的很足,身上隻穿著條淺色打底裙,冷冷地望著手邊的背包。
拉開拉鏈,取出一份資料扔給身旁的經紀人,“去,給我查查這個女人,無論有什麼底兒,都給我查清楚了,我要她的詳細信息,尤其是四年前的。”
經紀人好奇地翻開看了看,喃喃道:“喬染?敏敏啊,這女人是誰呀?怎麼看你發這樣大的脾氣?我可給你說啊,這女人最不能心急氣躁,否則一皺眉,一生氣,就老的快!你可是當紅的大明星,千萬要注意了。”
穿著潮裝的男經紀人說話嗲聲嗲氣的,瞥一眼過去,還衝她妖裏妖氣地捏了個蘭花指,媚態不亞於一個風流女子。
白敏沒心情同他說笑,鼻子裏一哼,臉色便又沉了幾分。
“讓你查就查,別問這麼多。這女的我很討厭,你盡管查,最好是查出一些見不得光的事,我會很感謝你的。”
梁米桑見她這副怨婦樣兒,頓時也猜了個八九不離十,陰陽怪氣地湊上去道:“我的小敏敏,這女人該不會是你的情敵吧?我就說嘛,今天去了公司,怎麼這麼快就出來了,我還以為你要和咱們傅大總裁好好纏綿一番呢!”說著,他就沒臉沒皮地黏了上去,手指在白敏胳膊上幽幽地畫了幾個圈,眼神曖昧。
“正經點兒!給你說正事呢,不要花裏胡哨!”白敏氣得把墨鏡都摘了,怒目而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