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水墨平靜的日子並沒有持續多久,自那日過後,自己的這個小小的宮殿便變得熱鬧起來,每日都有許多人前來拜訪,有時是誰家的富家公子,有時是誰家的女兒。
這些人或者帶些小禮物,或者帶些什麼民間的小玩意兒。每個人來時都是麵帶著笑容的,但李水墨卻覺得心中發寒。
她雖然是在山中長大的女孩,卻也不是什麼事情都不懂的,這些來看望她的,大多數都這本都是抱著一個貪看戲的心態,或者是來看看,這個山野中生長的粗野丫頭,到底能有什麼資格當上這當朝的公主?
有些人這是直接點過來冷嘲熱諷一番。李水墨也不是什麼普通的孩子,自然也知道在這種時候,與他們相爭是沒有什麼好處的,這種體現涵養的時候,她自然會大度的一笑而過。
坐在院中的毯子上,腦袋上帶著一本閑書,細細的回想著。
這幾日確實來了不少人,但給她留下深刻印象的隻有兩個女孩。
眯著眼睛,蹙著眉,仔細的回想那兩人的身份,其中一個似乎便是那在相府的女兒。還有一個是什麼身份?她也記不太清了,似乎是誰家的妃子,算了算了,這些人記得也沒有什麼用,李水墨翻了個身,打算繼續睡一睡,今天的太陽十分的喜人,照在身上暖融融的。
會不會這一覺睡得昏昏沉沉,不知道過了多久,有人在他耳邊輕聲的喊著,“小姐,小姐該起床了,小心著涼。”
他十分想回答他一些話,但卻發現身子似乎動彈不動彈不了。
他心中疑惑,想喊想叫想翻個身,卻發現怎麼都動不了,同時身子上一冷一熱乎冷乎熱的十分難受。
她掙紮著掙紮著,不知道過了多久才終於動彈動了動手指,隨後猛地一個激靈,弄猛地坐起身,卻發現已經在房間中了。
大口的喘著氣,身子上一陣冰涼,摸了一把才發現,滿腦子的汗。
“小姐,你總算是醒了,都快急死奴婢了。”
李水墨抬頭看過去,發現正是自己的小丫鬟風鈴。
她歎了口氣,輕聲問道,“我睡了多久?”
風鈴也是個冷靜的丫鬟,他叫李水墨睡著後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李水墨這才明白過來自己剛剛都經曆了些什麼。
原來,她失去意識之後,一睡便是大半日的光景,天色已經到了下午,天色開始轉涼,風鈴想著把她叫醒回屋裏待會兒,免得身體著涼。
卻發現無論如何都叫不醒自家小姐,於是便慌了。
接觸到李水墨的身體時,才發現她竟然渾身都滾燙。當時那滾燙的溫度,以為她是著涼了,便想著將她抱在房中。
但是到了房子中卻發現他身子冰涼的嚇人。丫鬟這才發現不對勁。於是便拉了一個路過的小丫鬟,叫她去找一些太醫過來。
在太醫沒到的這段時間,她的身子不要忽冷忽熱,熱的時候像岩漿,冷的時候像寒冰,這種極短的溫差,風鈴都快要擔心死了,擔心是不是要將她整個人都燒壞了。
太醫院的人來得很慢。把了脈,最後才搖搖頭說道,李水墨這個病,他實在是沒見過。
風鈴是個激靈的丫鬟,自然看得出來這太醫眼中的神態不自然,自然猜測的出來,這個太醫恐怕是沒說實話。於是她便他便將桌子上的茶盞摔碎在地上,拿起了其中一個,所以快遞在他的脖子上,冷聲說道,“既然你這個太醫什麼也看不出來,那還留你有什麼用?不如陪著小姐一起死了。”
越上了年紀的人,便越珍惜自己的性命,於是他那太醫高傲的性子一下子低微到塵埃中,他跪在地上求著這個小丫鬟說道,“饒命饒命。”
“這個病確實沒見過,但是他是,但是我見過一種毒,毒發的時候,便像小姐這樣忽冷忽熱。”
風鈴冷笑一聲。拿那個太醫的性命做威脅,這才將解藥問了出來。
李水墨聽了這話,突然一笑,她倒是沒想過,風鈴平常這個柔柔弱弱的女孩子這般彪悍的模樣。
李水墨笑聲剛剛落下,便聽到風鈴後怕的聲音,說道,“不過最後小姐總算是醒了,總算是沒事了。”
對於風鈴的關心,李水墨覺得十分暖心。對於一個沒有父親沒有母親,還死了爺爺的李水墨來說,任何一個人的關係,都會讓她心中覺得自己不是一個人。
可能是剛剛解了毒的原因,身子還有些虛弱。她動了動身子,卻發現是不上力氣,無奈隻得妥協,又躺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