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將自己的氣息放至最低,這點對於曾經是殺手的慕莘雪並不難,一路上還算順利,一腳快要邁出去營帳時,身後一片亮光,搖動的火把,將慕莘雪這一片照的透亮,也包括她麵前小樹林中似乎立著三個人。
這三人將慕莘雪嚇了一驚,但正是這份突如其來的驚嚇,救了慕莘雪一命。
剛剛遠處太黑,她倒是沒發現樹林中竟然站著三個人。確實是三個人,不過穿著奇怪,整個脖子以上,都被帽子蓋的嚴嚴實實。
慕莘雪腳步一頓,留在原地,與那三人對視著,“小女子隻想逃出去尋夫,希望三位前輩網開一麵。”
那三人又是不動,倒是剛剛似乎往前移動了些許。慕莘雪身子顫了一顫,竟然驚出一身冷汗,直覺告訴她,這三個人來者不善。
麵對慕莘雪的言辭,三人並未給出任何的隻字片語,像三個木樁子一般一動不動。慕莘雪看了眼腳下,再往前邁出去一步,自己就算是出了蕭子墨的地盤,那麼這三人,又會有什麼動作呢?
不敢想象。
咬著嘴唇沉思片刻,慕莘雪向後退了兩步,任何時候保命都是最重要的,若是因為自己一時的衝動或者執著,將性命丟在這裏,那麼便是真的得不償失了。
身子隻後退了兩步,慕莘雪就撞在了一度肉牆上。回頭看到蕭子墨鐵青的臉。
慕莘雪垂眸,不知該怎麼說今晚的事兒。
“又是你們。”蕭子墨沉聲說道,那三人這才動了動,明顯是認識蕭子墨的。
慕莘雪抿著唇,此時身後的侍衛應該發現了她,周圍躁動起來。緊隨而至的是天上直直垂下的大雪,隔著雪幕,慕莘雪見到對麵三人中的一人,緩緩倒下。
這一人的倒下,應該是刺激了其餘兩人,不再保持沉默,而是在雪中直直打著轉的橫衝過來,慕莘雪心中一慌,從腰間取出閬玨暮雪。
蕭子墨也沉著臉,麵露凝重。
不出一個瞬息,四人交戰在一起。慕莘雪掃了眼蕭子墨,漸漸與他拉開距離。一個虛招將他的帽子打落,隻來得及看上一眼,慕莘雪瞳孔猛地放大,視線中那人的長劍直直對著喉嚨刺來,來不及閃躲,身後一暖,慕莘雪被人帶著飛走。
落進屋中時,釵兒便第一個衝出來,見慕莘雪滿身濕透,眼裏透著擔憂,“小姐,快來洗一洗,會著涼。”
慕莘雪淡淡點了點頭,覺得寒風打的腦袋有點暈,想找個位置做一下,誰成想胃中的不舒服直接衝到喉嚨,慕莘雪將司清源推開,跑到門外吐了出來。
這一吐可真是天昏地暗,日月無光,身後有人為她拍後背,有人為她擋雪,慕莘雪站起身想說句謝謝,眼前一黑就倒了下去。
司清源扶住慕莘雪的身體,眼中一片暗沉,“找禦醫來。”
打橫將慕莘雪抱回去,釵兒已經找來了幹淨的衣服為慕莘雪換上,此時禦醫已經拿著藥箱走進來。
剛要行禮,司清源沉聲說道,“看看她為什麼昏倒。”
禦醫坐在搬來的椅子上,細細為慕莘雪把了一次脈,眼中帶著疑惑,隨後又把了一次,手有些抖,對司清源說道,“王爺,王妃這是喜脈啊!”
司清源一愣,“喜脈?”
禦醫點了點頭,“老夫為王妃把了兩次脈,不會看錯。”
“既然是喜脈,那她為何會昏倒?”司清源疑惑,難不成是著了涼?
“若思我沒猜錯的話, 王妃今夜飲了不少的酒水,再則體內有一股寒氣,應該是落了風寒,是以身體虛弱堅持不住,才會昏倒。”
司清源心中真是又驚又喜,看著還在床上昏睡的慕莘雪,不知該以什麼方式來與人慶祝這份喜悅。
“讓開讓開,都讓開。”此時這般喜悅的時候,偏偏有人的大嗓門要在這個時候插進來。
“無論如何,我要保住這個孩子!”司清源唇角不經意的彎起,也不顧禦醫的心情,這個命令下的毫無商量的餘地。
“什麼孩子?”劉佳擠到前麵,司文均跟在身後。
太醫看了眼劉佳,司清源麵前,他是不敢亂說話的,但是今日見王爺心情大好,他便大著膽子,與劉佳說道,“小姐有所不知,王妃有喜了。”
劉佳一愣,“王妃?慕莘雪?”
劉佳竟然當著這麼多人的麵,直呼慕莘雪名諱,禦醫抖了一抖,低下頭去不敢再說話,司清源這麼多日子,已經了解了劉佳的性子,知道她是無意冒犯,便笑著說道,“對,我的雪兒有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