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子棠似乎卻並未聽到那話,轉而問道:“那人呢?”
岑朱此時身上已經蓋上了一個外套,好在春日裏太陽暖融融,並不覺得有多冷,岑朱站起身,回答道:“已經跑掉了。”
慕莘雪瞬間便感覺到從蕭子棠身上散發出來的濃鬱的低氣壓,大感情況不妙,慕莘雪出言說道:“岑朱姑娘說了這麼多,是不是該給我個機會了?”
幾人誰都不答話,慕莘雪斟酌了下便開口說道:“其一,若是我真與那黑衣人密謀,也斷然不會選擇湖邊這麼引人耳目的地方。其二,若真如岑朱姑娘所說,我二人都對你下了私心,那麼此時你絕無生還的可能,更別說在這裏誣陷我的機會。”
慕莘雪冷笑,目光極具諷刺的望著岑朱,那目光,就像在看著一個跳梁小醜。岑朱本是滿心柔弱,此時聽到這話,也是耳根子一紅,將頭垂的很低。
慕莘雪目光淡淡掃視一圈,等著其他人發話。
“岑朱今日還與我說頭腦有些眩暈,恐怕是剛剛產生了幻覺。”司清源及時出口打破了這份沉默,同時將岑朱攔在懷中,對著蕭子棠與慕莘雪說道:“我變先帶著朱兒回去,開些藥,調理調理身子。告辭。”
慕莘雪望著兩人離開的背影,眸子冷沉,見兩人走開了,蕭子棠問道:“到底怎麼回事?”
慕莘雪將視線收回,淡定回答道:“跑掉了。”
想了想,又補充道:“她劫持岑朱威脅我,我沒辦法。”
“一切小心。”蕭子棠隻莫名其妙留下來一句話,便轉身退下了。
慕莘雪站在原地,有些若有所思,隨後便來到湖邊,認真注視著下麵,耽誤了這麼久,還未見到那黑衣人逃上岸邊,恐怕這水下是另有乾坤。
這日這件事後,府上便人心惶惶。慕莘雪從下人口中聽得,府上若是有人說自己的壞話,便會惹來殺身之禍。
慕莘雪想到上次見到的那個可憐的婢女,也隻是歎了口氣,並未多言。關於探查凶手的進展,也一直原地踏步不前。
手中握著蕭子棠送她的那枚玉佩,冰涼的觸感,上好的品質。慕莘雪視線卻透過那玉佩望著前方發呆,既然有人做,那麼便定然會留下什麼蛛絲馬跡。
“棺木……牽連……婢女……黑衣人……”慕莘雪將這些看似散亂的線索盡數串聯起來,反複思索。
突然便靈光一現,慕莘雪一個起身,一個瞬息,便跑出了門外。她終於記起來那日腦中閃現的東西,是什麼了。凶手並不是沒有留下線索,而是線索分明就在眼前,卻沒有人注意到。
慕莘雪此時有了重大發現,岑朱卻也是鬼鬼祟祟從自己房間中走出,四周望了望,隨即便整理了衣衫,大步走開。
岑朱走得很快,倒像是著急去見什麼人。隨著她一路的奔走,終於來到一處隱秘之地。此時慕莘雪若是在此 ,斷然會驚訝的很,因為岑朱所去的地方,正是這神兵山莊的禁地。
岑朱小心翼翼的躲過看守的視線,偷偷摸摸進了禁地深處。那裏正背過身子,站著一人,慕莘雪見到那人,並未擺出什麼好模樣,反而是一臉怨氣:“白日將我約出來,若是叫人看了去,咱們的計劃豈不是要白費了?”
對麵那人聽聞此話,並未有什麼特別的反應,反而是轉過身來,目光平靜如水,說道:“叫你做得事,漏洞太多。”
岑朱抬眼看了看那人精致的麵容,倒是有瞬間的恍惚,這人還真是長的俊美。若不是她心中早已被司清源占據,恐怕會對這個男子動了心。她卻麵色一沉,說道:“慕莘雪這個丫頭實在是太精。”
蕭子棠轉過身,眼中滿是不屑,說道:“人我已經給你了,若是事情辦得不好,你我都得不到想要的。”
聽聞這話,岑朱情緒激動起來:“你再給我三個高手,我一定將事情辦妥。”
蕭子墨倒是站在原地沉默著看著遠方,不知道在發著什麼呆。良久後才說道:“我給你安排個住手,協助你完成。”
他未轉頭,身後已憑空出現一人,麵容冰冷,站在原地。岑朱對這些人的神出鬼沒已經免疫,倒是為這個女子的容貌有些驚豔。
岑朱麵露不快,這蕭子墨的意思已經夠明顯,分明是要找人監視自己。
“對麵給的日子已經不多,若是再不加快計劃,就沒機會了。”蕭子墨這話,算是給岑朱一個預防針。便也隻能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