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神兵山莊的花草,我看是與你的神醫穀不相上下了。”岑風澈是個直率之人,不會拘泥於這些繁文縟節,所以心中的話,不經大腦就這般說了出來。
“蕭堂主的神兵山莊,怎是我小小神醫穀能比擬的。”容洛一句話,淡淡的將這份尷尬化解。這是神兵山莊,就連一個小小的使喚丫鬟都會寫=些粗淺的武藝,在這四處秘密分布著的暗衛,耳朵,自然是不會少的。
這連慕莘雪都識得的道理,岑風澈是一時間疏忽了,才會說出來這份話。好在容洛巧妙化解,岑風澈立刻便住了嘴,隻是認真欣賞這花花草草,硬是沒再說一句話。
這花園的路,越往前,似乎就變得越窄,見到此,慕莘雪腳步放慢,跟在司清源身後。司清源隻是回頭看了一眼,便也沒有說什麼。
慕莘雪注意到,這花園中的花卉,越是向裏走,就越是珍貴。叫她驚訝的是,有些熱帶的花草,竟然也能在這裏發現。
安耐住心下的激動,慕莘雪握緊拳頭,深吸幾口氣,叫自己鎮定下來,但目光在看到角落中的一株淺紫色的花朵,便再也忍受不住,一個健步,衝了上去。
而恰巧在這時,容洛幾人一個轉彎,消失在轉角。慕莘雪此時心中隻有這朱叫人移不開眼睛的漂亮花朵兒。
寥寥幾片淺紫色的花瓣,均勻有致的分布著,這花開的極是驕傲,將它的美盡情的展現在慕莘雪的眸子中。
她彎下腰,也不去管這身天絲衣有多名貴難得,顫抖著將手觸摸向那花瓣,眼中漸漸迷茫了眼眶。
這花她認得,即使現在已經換了一個時空,換了一個身份,她也認得。這花叫熱帶蘭,是熱帶雨林才特有的花卉,在這種大陸性氣候下極難存活的下來。
慕莘雪本不是什麼心思細膩的女兒家,她認得這種話,是因為與她並肩作戰的一個戰友,十分喜歡它,曾花過巨大的心思才將它養活在兩人臥室。
“怎麼,姑娘認得這紫心蘭?”聲音中帶著份疑問,倒是十分謙遜有禮。慕莘雪將心思收回,待完全平靜下來,才轉身去看。
原來是蕭子棠。今日的蕭子棠倒是穿了一身淡綠色的衣著,與平日裏見到的漆黑神色是不同的。換下了那身衣物,蕭子棠整個人也隨和了不少。
“紫心蘭?”慕莘雪重複了一次這名字,隨後喃喃道:“這名字倒是好聽。”
蕭子棠是習武之人,耳力自然比一般人好的多。但不說透,隻是等著慕莘雪的下一句話。等了不到片刻,慕莘雪確實是站起身子,問道:“這紫心蘭喜熱,你是怎麼把它養活的?”
“哦?看來莘雪姑娘是真的知道這花。”蕭子棠難得來了興趣。這紫心蘭是西域進口的名貴花種,有些人窮極一生都見不得,這慕莘雪不但認得,似乎還了解它的習性,這於一個愛花之人,自然是好奇心大增。
“見識淺薄,倒是知道一些。”慕莘雪心中自然不會忘記這人那日發火的模樣,因此與他說話時,總會不經意間注意一些,倒是不如與岑風澈之間的嘻嘻鬧鬧,大大咧咧。
慕莘雪話音未落,就見蕭子棠左手前伸,他手中一個什麼東西就對著她衝了過來。慕莘雪握緊手中的閬玨暮雪,若是他要傷到自己,她斷然不會白白站在這裏受他欺負。
但隻見一陣輕微的響動,似乎是兩件物事之間相互接觸發出輕微的一聲,隨後便沒了聲息。慕莘雪等了許久,都不見他有什麼接下來的舉動,便抬頭去看他。
見他手中正拿著一塊黑色的東西握在手裏,認真摩擦著它,似在懷念,似在流連。慕莘雪認真看了許久,這才反應過來,這塊牌子,正是她隨身帶著的那枚。
這牌子,是之前蕭子墨送給她的,她一直隨身攜帶著,就算是那日在客棧睡著,也是將它貼身帶著,這是蕭子墨留給她的唯一一個念想。
這牌子對她十分重要,是萬萬不能讓人。於是伸手就去搶。蕭子墨並不與她去爭,慕莘雪很快就拿到手。
認真查看之後,發現並沒有什麼損壞,這才小心的收起來。四下一望,這才發覺,此刻這裏竟然隻剩下她與蕭子棠,司清源幾人,竟然不知道什麼時候,不見了蹤影。
慕莘雪心中一驚,渾身冒出了冷汗,她可不會忘記,之前這個男人叫人將自己從客棧帶來,但是莫名其妙關進了地牢。
她腳步向後退卻一步,隻見蕭子棠身形一動,他袖中又竄出什麼東西纏住她手腕,生生將她拉的前進了三四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