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莘雪拿起一杯茶,稍微壓下了強烈的惡心感。
一旁的蕭子墨卻眼神意味不明,微微皺眉,他走到慕莘雪旁邊,蹲下身與她平視,拿起她的手腕,雙指搭上。片刻,表情凝重得放下手。
慕莘雪心底一涼,緩緩開口,“子墨,該不會。。。。。。”,眼底有晶瑩劃過,心中想的那個可能性讓她激動卻又悲哀。
蕭子墨點頭,“莘雪,你已經有不到一個月的身孕了。”
如遭雷擊。
慕莘雪癱倒在軟塌上,不會吧?為什麼會在這個時候。慕莘雪相信這個孩子的存在如果被北漠世子發現一定不會有好下場。可是,她輕輕撫上小腹,這是她與司清源的第一個孩子,她一定要平平安安把他生下來。
突然,蕭子墨握住她的手,“跟我走。”,拉著她就疾風般的速度向門外衝去。
慕莘雪自然知道他想做什麼,心底一驚,道,“子墨,你!”
蕭子墨打斷她,“沒事的,跟我走!”
一句跟我走,慕莘雪隻覺得此刻的自己雖然是身陷囹圄,卻異常的溫暖,因為眼前的肩膀是她可以安安心心依靠的。
握緊他的手,慕莘雪低下頭跟緊他的腳步。
毫無疑問,剛到北區的門口就被侍衛攔住了。
“蕭公子!殿下說陳姑娘不能走出這個遠門一步!”。
見蕭子墨牽著慕莘雪就向外走去,守門的侍衛一驚,起身攔到。
蕭子墨拿出腰間的令牌,“是世子殿下想見念雪了,特命我來帶她過去。”
那是北漠世子的令牌,
侍衛看到令牌,猶豫了一下,但是覺得帶慕莘雪走實在是有點嚴重,還是堅持不鬆口,執意不肯讓路。
“蕭公子,不要讓屬下為難。”
蕭子墨眼睛一眯,“看來你這是抗命不遵?”。
麵色一冷,抽出腰間的劍便橫在了侍衛的肩頭,冷冷的寒氣在脖頸旁似能冰凍三尺,眼神似帶著冰一般射向早已雙手發抖的侍衛。
“我說是殿下找就是殿下找,你若阻攔,信不信我現在就殺了你。”
蕭子墨的這冰一般的氣勢豈是常人能承受的住的,侍衛低下頭,不敢言語。
見到他低頭,蕭子墨冷哼一聲,拉著慕莘雪就走了出去。
“快走,他們一定會派人去向世子稟報,我們快些出了這軍營。”
走出侍衛的視力範圍,蕭子墨就拉著慕莘雪跑了起來,到馬廄牽了兩匹馬。
慕莘雪上馬的時候蕭子墨還有些憂心她有了身孕的身子,但看到她利落輕盈的動作,無奈笑笑。
這個女人什麼時候能有柔弱的一麵。
憑著蕭子墨的威望,一切是出乎意料的順利,慕莘雪有些驚訝,但礙於形勢緊急,便也沒有想太多。
隻是隱隱覺得事情不會這麼簡單,這北漠世子精明如狐,又怎會沒有絲毫防範。
兩人一路快馬加鞭,很快就進了臨近的一處城池。
入城時雖然有
天色已暗,兩人騎馬走在天都城的街頭,天都號稱邊疆不夜城,不隸屬炎陽也不隸屬北漠,是一座獨立的城市。
“莘雪,看來我們今晚要在這裏住一夜了,在天都,世子的軍隊是進不來的,不會有大範圍的搜查。”
蕭子墨騎在馬上慢慢走,對旁邊的慕莘雪說。
慕莘雪苦笑,“看來以後又要過四處逃亡的生活了,簡直就像上次。。。。。。”
她沒有說完,語氣間有難掩的傷感。
蕭子墨苦笑,他自然知道她說的是上次劫法場之後,隻是這次沒有上次那般狼狽,不再是兩人滿身傷地全城逃亡。
即使一切在向好的地方發展,但是蕭子墨的眉宇間卻有隱隱的憂慮。
甩掉眉宇間的憂愁,他笑笑,故作輕鬆地道:“現在可比上次好多了,不過在這天都城終究不安全,北漠世子一定會想到我們逃到了這裏,等明天清晨看看形勢,我們回炎陽。”
回炎陽?慕莘雪心底一緊,她想象不到再次看到司清源會是怎樣的情形。
蕭子墨在一處金碧輝煌的酒店前停下,大門上的木牌上,幾個筆走龍蛇的大字:悅來樓。
古色古香的幾棟木質連樓,門前還陸陸續續的有不少達官貴胄的馬車停下,在這不夜城的中心算是最為人氣興旺的一家店了。
“蕭子墨!你不會打算住這吧?你不要忘了我們還在逃命。”慕莘雪驚訝,這種時候不應該找個不顯眼的小客棧嗎?
“就是這種地方才安全。”蕭子墨低聲說。
慕莘雪愣了一下,拍拍腦袋,果然當米蟲太久了腦袋都不好用了。
北漠要是來天都城搜捕他們的話肯定是暗中行動,在城內,自然也是找小客棧鑽。在這種動不動就會碰到惹不起的人物的地方又怎敢搜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