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我就去見見她。”
大叔的嘴上說著沒事，眼眸之中卻還是帶了幾分擔憂。
對於嫣然，大叔的內心裏是有愧疚的。
溫晗抿了嘴角，想了片刻，也開口道：“大叔，你要不要去見見楚淩和你的兒媳婦……”
聞言，大叔本是剛剛拿起的茶杯，手掌一抖，將茶水掉了幾滴在地上，連茶杯都歪了一些，險些一起摔在地上。
大叔的頭低下，輕聲歎了一句：“罷了，他一定是不想見到我的。”
大叔說話的時候總是大聲的，這句話怕是溫晗聽得大叔說的最小心翼翼的話。
大叔的眼眸垂下，眸中的愧疚更多了。
溫晗又道：“其實大叔可以遠遠地看一眼的，至少看看你的兒媳婦長什麼樣子，我帶你過去，不會告訴楚淩你來了的。”
大叔抬頭，眸中帶了光亮：“可以嗎？”
燭光下溫晗能看見大叔鬢間的白發，溫晗的嘴角勾起，點了點頭：“嗯，可以的。”
外麵的天早就已經黑透了，大叔本還想纏著溫晗，說一些有關楚淩的事情，最終還是秦澈開口，讓大叔先回去休息了。
大叔離開的時候還有些不舍，直到溫晗答應明日就帶著大叔去看楚淩，大叔才高興的走了。
溫晗看著大叔的背影，突然覺得大叔的背影有些落寞。
優柔寡斷了一輩子，終於在最後的時候才知道自己想要的究竟是什麼。
互相折磨了一輩子，花白了頭發，才開始知道後悔的滋味又多麼磨人。
或許，每個人老的時候，總會有一些後悔的事情。
有些人也會堅持，可是就怕像聖上一樣，一直到纏綿病榻的時候，還在用人情換舊物。
溫晗瞧著外麵的天色，笑道：“看來今日是睡不成了，也不知道醒來之後，我們會不會變回來。”
秦澈歎了口氣，故作苦瓜臉道：“想想你要是坐在了太子的位子上，怕是我又要背了不少罵名，小妖精。”
說著，秦澈又捏了捏溫晗的鼻子。
怕就怕一覺起來，這樣的動作又變得有些奇怪了。
溫晗皺了鼻子，嫌棄道：“登徒子，你莫要瞧不起我，你信不信，我就坐在這太子的位子上，鬥過那群‘不務正業’的老臣，讓齊國擺脫這次危機！”
秦澈看著溫晗，笑道：“好呀，若是身子變不回來了，我等著，等著齊國的史冊上記載著你的豐功偉績，寫著我的名字。”
溫晗吐了舌頭，嫌棄道：“嗯，到時候你就坐在後宮的位子裏，我再娶個百八十房的妃嬪，你也受受和她們爭鬥的感覺，再給我生個大胖小子。”
溫晗的頭揚起，臉上帶了笑，想著這些有趣的事情。
倒是秦澈無奈地搖了搖頭，看著溫晗笑道：“傻瓜，你不知道到了晚上的時候會變回來，你為我娶了那麼多房的妃嬪，莫不是要我黑天的時候，再焦急地從他們的宮中趕到你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