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著這生命中似乎沒有別的意義了。”晏熙垂眸,眼中閃過一絲黯然。
“難道你就不能為自己活一次嗎?”陸楓有些急切道,沒有了目標的晏熙將要何去何從?
“這些年你跟著我,平白耽擱了你的時光,我不能這麼自私了。”晏熙清潤的嗓音帶著一絲決絕。
這是要趕他走了麼?這是要跟他一刀兩斷了麼?陸楓心中升起了一股莫名的悲涼,想要開口說句挽留的話,才知道真的心痛。
“可是我從未覺得是被你耽擱了。”身後傳來了陸楓挽留不舍的聲音。
晏熙垂眸,不語,可陸楓卻知曉晏熙這是打定主意不讓他留下身側了,隻能道了句保重,而後離去。
陸楓的離去並沒有讓晏熙動容半分,心中卻是悲慟不已,寂衍的挽留仍舊在耳邊回響,可她已經不潔了,又有何立場留在寂昊身側?
因一時失察,她在行走江湖之際讓人給下了淫毒,每每月圓之夜,便會忍受那蝕骨的痛處,除非與男子交合,否則無藥可解,這些寂昊都不知道。
她能安穩活到今日,便是有陸楓每每在月圓之日同她交合,她曾無數次想尋死,可又舍不得獨留寂昊一人在世,便一直這般糾結而又內疚的存在著。
是啊!她早就是個不潔的女子,又有什麼資格同寂昊在一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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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熙在江南有一處山莊叫漣漪山莊,景色很是宜人,離開皇宮後她便定居於此,過起了閑適的隱居生活。她不是不想回鬼漫穀看師傅,可又怕讓師傅傷心了去,便打算獨自一人在外。
一晃便是半個月了,今日又是月圓之夜了,若今日能挺過去便算是賺了,若挺不過去,那也是人各有命,強求不得,正如她與寂昊之間的沒有未來那般。
漣漪山莊裏除去了幾個年邁的仆人外,悉數都被晏熙遣散了,所以清淨的很。因為懼於她的能力,自然是不會有不長眼的人闖進漣漪山莊的,所以護院什麼的都不需要了。
漣漪山莊內有很大的一片湖,風拂過泛起陣陣漣漪,因而山莊也得名於此。山莊內有一處涼亭,喚作望風亭。涼亭周圍皆是碧青色的薄紗幔,若是碰上薄霧的時候,帶著陣陣河風吹過,真如至仙境般;亭中有石桌石凳,在旁側還置有一張軟榻,軟榻上是一張完整的白虎皮。
白虎本就鮮少,更兼之是如此完整的一張虎皮,可謂之是有價無貨。兩年前,晏熙因練功法急著衝破瓶頸,所以急功近利了些,雖不至於走火入魔,倒也虛弱了好長一段時間,更是極為怕冷,偏偏她又愛極了呆在這望風亭。陸楓雖不說,可是那段時間他消失了一個月之久,再回來的時候,便帶回了這張白虎皮。
而此刻的晏熙亦是仰躺在軟榻上,借酗酒與河風來減少那股莫名的灼熱帶來的不適,她的身側早已散落了七八個空酒壇,手中還拎著一壇欲往口中倒去,她不知道身後十丈處有個人的目光緊緊的鎖住她,那目光中飽含著深情與眷戀,仿若晏熙就是他一生的珍寶。
夜漸漸黑了下來,而晏熙一身紅袍,在也茫茫的夜色中顯得更為妖嬈,而她體內的那股子不適也發作起來,不多時整個望風亭都充滿了她的嬌吟聲。身子漸漸不適,而她的神智也漸漸模糊了。
是誰將她抱起?晏熙不知道,但是她混沌的意識隻能依稀辨別出那種久違的熟悉感,那是三年前才有過得,那麼熟悉、那麼安心。
她努力的睜開沉重的雙眸想要看清楚他是誰,卻在迷蒙中看到了寂昊那俊美的容顏,她不由得低嘲出聲:“嗬嗬,我居然看到了昊哥的臉,難道真是自己太想念所致嗎?”
是誰驚喜的抱住了她,在她唇上印下一記綿長而悠韻的吻?這記吻,小心翼翼,讓她不滿的睜大了迷蒙的雙眼,再一次看到了那張思念的容顏,心也就慢慢的安定下來。
明知道不可能,還是想著縱容自己就這般沉淪了!寂昊,你可知,我真的好愛你!
“我也愛你。”晏熙的耳際傳來了一聲低喃,帶著無盡的愛意,然後狠狠地占有了她。
一夜春夢,夢醒晏熙在發現,將自己緊緊摟著的便是那朝思暮想多日的心上人。
她不想問,為何他能尋到此處,恰如他不想問,她與陸楓的過往,往後的每個月圓之夜,都有他。